宮維逼著,兩人騎虎難下。因為本來就是廚師拼命做出來的誰都沒吃過的好吃的菜,那菜本身已經絕頂了,皇后就算再見多識廣,也不可能指出絕大多數菜的優劣,並改進。
姜鏘簽完,便對著宮維橫眉冷目,“小子,我記住你。”
白靄已經站起來,看看自己的夫君,再看看皇后,焦急地道:“都別鬧,誰掛鐘樓都不合適。我撕了賭約。”
作者有話要說:
☆、第 91 章
白靄果然拿起桌上的賭約要撕,別的都是男人,不好從她手裡搶。姜鏘有身子,撲不過去。唯一能搶的宮維,卻是笑吟吟在邊上看著風言風語,“這會兒夫人不撕,回頭若皇后輸了,皇上也會找個由頭下旨封了鐘樓,絕不可能讓皇后蹲豬籠裡掛鐘樓。夫人爭這個人情,未必在皇后心裡落下什麼好。”
白靄聽得眉毛倒豎,又不好當眾對著自家夫君發作。白適卻在另一角站了起來,散仙似的人身上,兩隻眼睛透出難得一見的嚴厲。
姜鏘很看不過去,桌下伸手握住白靄的手,悄悄使了些勁兒,等白靄回頭,她給白靄使了個眼色,微微搖頭。白靄便低下頭去,彷彿是受了夫君氣的小婦人。
因姜鏘不做聲,白靄明顯的隱忍,一下子凸顯出宮維的惡行惡狀。宮維自己也察覺了,臉上頓時訕訕的,不好再步步緊逼。
白適這才收回爆發的氣場,但邁步打算過來。姜鏘衝他擺擺手,示意他止步。白適也給姜鏘一個惟恐天下不亂的眼色,於是姜鏘點頭。
白適過來,讓傭人搬來一張桌子,放到前面空地上。“索性大家一起賭,我做莊,抽兩成,與皇后娘娘對半分成。這邊是賭晉王謝兄和喻大都督贏的,這頭是賭皇后娘娘贏的。我們不賭掛豬籠,我們只賭銀子,有多少賭多少,小賭怡情。開押,等一上菜便封盤。”
姜鏘看著大夥兒鬨鬧著撲上前投注,她心裡笑了,這白適才是真正的生意人,能在任何最不可能的地方發現商機。姜鏘當然不能放過這機會,當即扭頭四顧,找到秦式暉,“式暉,你來押我贏。萬一輸了我明天如數給你。”言語之間,透著內心毫無底氣。而後又連連點兵,將她熟悉的都點出來,要求他們押她,形勢異常悽慘。因此,在場眾人更信皇后要輸,白適面前的賭注押得一邊倒,謝安他們一邊的銀錠堆得小山似的,姜鏘這邊的連鋪滿桌面都不到。
直到朱青被白適催促,在姜鏘這邊押上一萬兩的銀票,眾人的熱情燃到高點,為了分朱青的一萬兩,大家更加熱情地在謝安等那邊下注。小山似的銀錠瞬間遮住白適的人頭。
在銀山側面,姜鏘看到白適投過來的狡黠的笑,她心裡更是笑了。白適知道她會贏。這種走遍千山萬水的人太清楚美食與遊歷的關係。
姜鏘衝三個賭約的對頭微笑道:“廚師開始上菜了,我們的賭約也開始吧。”
謝安悄悄道:“放心,回頭我會安排好,不會讓殷兄蹲豬籠。”
喻胄則是目光一閃,輕笑道:“皇后娘娘只要答應去造船司一行,我也會與姐夫一樣。”
姜鏘簡直要頭痛,看來這世道什麼交情都不可信,唯獨利益相關最牢靠。她眉毛一樣,“誰輸誰贏還不知道呢。咱來看第一個菜。”
第一個菜其實是一道點心。盤子上一邊放著這道點心的原料,雪白的一罐鮮牛奶,另一邊放著做出的成品,叫做油酥泡螺。姜鏘一看,不就是奶油裱花裱成一隻只海螺的樣子嘛。姜鏘桌上放了一小盤,她拿銀勺挖了一小角,果然是,而且是純奶油,而非輕奶油打發,味道有些膩。她將盤子挪給旁邊的王小姐,“你吃吃看。”
王小姐欣喜,她可是先於小姐妹們,品嚐這從未有過的美味。小姑娘本來就愛甜食,又是虛榮驅使,因此一吃便停不下來。
姜鏘對廚師道:“你是取了牛奶上面的一層奶皮做成這點心,這樣會比較油膩。你可以用唧桶打奶,將奶油與奶水分離,這樣出來的奶油比較稀薄,不容易打成固體,裱出泡螺狀。但你可以透過加砂糖與冰鎮達到目的。如此做出來的酥油泡螺,就不至於吃一口就膩。另外,夏天可以新增茶粉,給女子吃的可以新增玫瑰花絮,這幾天還可以在泡螺上面澆一勺紅莓加糖熬製的果醬,如此,味道便不至於單一肥膩。”
廚師聽得拜伏在地,“娘娘明鑑,小的心服口服。”
第二道菜依然是一道甜品,名叫蜜桃酪。廚師很高超地調和了澱粉與剛剛上市的蜜桃汁,蒸出略微透明的蜜桃糕,然後上面澆蜜桃加糖熬製的醬,端上來便甜香撲鼻,更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