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一暖。不管丘餘出於什麼目的,她對自己的關心都是真誠的。
方解沒看到那些蟲子,但沉傾扇已經將經過原原本本的告訴了他。當方解知道自己身體裡竟然有許多噁心的肉…蟲子,嘔吐的感覺讓他幾乎把持不住。這種事越是去想,就越噁心。
方解將手裡的包著花生的紙包放在桌子上,對那老人點頭示意。老人也對他笑了笑,將紙包拿過來開始剝花生吃。
“謝謝您,先生。”
方解走到丘餘身邊真誠的道謝。
丘餘抬起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指了指身邊的底板:“坐吧。”
方解在丘餘身邊席地而坐,看了看丘餘手裡的書籍問道:“傾扇和我說了,您和他都懷疑我吐出來的那些東西是西疆蠻人的毒蠱。我並沒有接觸過蠻人,雖然一開始確實在南燕呆過一陣子但卻是沒遇到過巫師。不僅僅是中原武林視那些蠻人巫師為妖邪,見一個殺一個。就連南燕人也對那些巫師厭惡至極,若不是蠻人部落藏在叢林深處,南燕的軍隊甚至早就殺過去了。”
丘餘嗯了一聲道:“你懷疑那些不是毒蠱?”
方解搖頭:“我只是想不到,是誰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間給我種上蠱毒。”
“或許在你很小的時候,還沒有記憶的時候。”
丘餘將手裡的書籍遞給方解:“這本書上有一些零零散散的記載,但不是很詳細。蠻人部落有一種控制傀儡兵的手段我特意留心了一下,你看……”
丘餘指著那古籍上的一副繪圖說道:“這上面畫的蟲子,和你身體裡的蟲子好像差不多。”
“傀儡兵?”
方解詫異了一下。
“嗯……”
丘餘說道:“西南邊疆的蠻人部落,會把誤入他們領地的生人擒住,然後種下這種蠱毒,被種了蠱毒的人會變成沒有思想的行屍走肉,完全聽命於施法的巫師。這些傀儡兵沒有痛覺,就算被擊穿了心臟依然還能行動。而且他們的身軀會變得堅硬如鐵,尋常的刀劍很難傷到他們。但弱點就是傀儡兵行動遲緩,如果遇上想要逃走倒不是什麼難事。而且他們身體烏黑,一眼就能分辨出來和常人的不同。要想殺掉傀儡兵,只有兩個手段,第一,取出他們身體裡的毒蠱。第二,割掉他們的腦袋。”
方解下意識的回想了一下自己以往,發現沒有一點兒這樣的症狀。
丘餘繼續說道:“但我問過沉傾扇,你從小到大沒有異於常人的表現。倒是在樊固遇到忠親王之後才有了些變化,所以應該不是這控制傀儡兵的毒蠱。”
“更高階些?”
方解問。
丘餘點了點頭:“只能這樣推論,但巫師本來就非常稀少,即便在蠻人的部落裡也不多見。自從有巫師走出叢林被視為妖邪之後,巫師的數量越發的少了。僅存的一些也不敢再走出叢林,唯恐被活活燒死。我還沒有找到毒蠱控制人之後,被控制的人沒有絲毫影響一如常人的記載。如果說你身體裡的毒蠱是很高的術法,那麼施法的巫師一定名氣非常大。要麼這個人是從來沒有走出過部落,要麼他很早就死了,不然不會一點記載都沒有。”
方解搖頭,到了現在一點兒頭緒都沒有。
“看來要想知道這些,最好找個西南邊疆的人來問問了。”
“有一個人,應該知道些。”
丘餘看了方解一眼,然後笑了笑道:“長安城很大很大,而長安城裡的人來自天南海北。”
“誰?”
方解問道。
“你還記得因為客勝居那件事,有個本來很有前途的軍中學生被除名的事嗎?他是西南邊疆的邊軍旅率,不止一次帶兵屠殺過那些蠻人。我聽說此人被除名之後沒有離開長安,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段竟然脫了大部分罪過,現在和怡親王府裡一個管家走的很近。看樣子,是打算今後在怡親王府裡謀個職位混飯吃了。”
“王維!那個白水城邊軍旅率。”
方解笑了笑,眼神一亮。
“當然……”
丘餘微笑道:“我是不會承認,我告訴過你這些事的。”
……
……
丘餘看了一眼坐在遠處剝著花生喝著酒的老人,確定和方解的談話他不會聽到,那個老人年紀太大了些,聽覺已經不是很好。
她將方解醒來的時候身體上的變化講了一遍,然後用極低的聲音問道:“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你現在的身體和以前必然大有不同。如果你聰明就不要試圖瞞著我,你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