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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7部分

“怕朝廷新年異動,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孟子惆嘆息,“這個年,咱們便在鞏凡過罷,好不好?”

不管是臨川還是鞏凡,反正哪兒都不是她的故鄉。嚴真真倒不介意,鞏凡的人際關係,還要單純一些呢因此,她無可無不可地點頭應了:“行,讓安容雅去頭疼往來拜會的商賈政要罷。”

孟子惆失笑:“在鞏凡,一樣有各級將領要來拜訪,你還得出面應酬。”

“我寧可跟武官打交道,也不與文官虛應故事。”嚴真真很爽快地回答,“再說,有些事可以讓齊紅鸞去做,誰讓她自個兒要跑來的?不做些苦工,對不住她。”

“你……齊紅鸞恐怕求之不得。”孟子惆無語。恐怕唯有她,視與這些官太太們的應酬於畏途。其實,她竟不自知,才女之名在貴婦人中間,享有多高的尊崇,人人以與她相交為榮。

才華其實是一朵沒有名字的小花,春風拂面,早已散入萬千朱門繡戶。可嚴真真熱衷於臨川集團,卻多少在她的才名上染上了汙漬。京城裡便有不少士人批評她涉足商業,自貶身價。

孟子惆歉疚地看向嚴真真,卻見她眸光如水,滿面喜色地看著街道。他隨即釋然了,在嚴真真的眼裡,她根本不在意世俗的目光。縱然中風霜雨雪,她也一樣視若無睹。

“外面寒,放下簾子罷。”孟子惆低聲道。

“不寒,我覺得渾身都暖著呢”嚴真真卻堅執不理,仍探頭看向簾外。

因為帶著笑意,還有未曾褪色的紅暈,她的臉蛋兒,便如春天迎著東風盛開的第一片桃色花瓣。斜斜的飛雲髻,襯著她的瓜子臉,更顯得雪膚凝肌,不可方物。

開了年,她也有十六了。

二八年華,正是少女情懷總是詩。孟子惆想著想著,便覺得心裡火熱了起來,忍不住傾過身,卻因漏進的雪光,醒悟到此時仍在大街上。

“這一路走得慢了些。”孟子惆沒話找話,卻未嘗不是他的心聲。

“路滑難行,風雪交加。”嚴真真笑睇他一眼,“接了王爺的信,便收拾行裝,安排臨川集團的事務,也算是趕得急了。”

當然,是被碧柳催的。

“這還象話。”孟子惆臉色稍霽,目光落在同知府門前,一抹紅影在皚皚白雪下分外奪目,又即不滿,“就是跟齊紅鸞一同出發,昨兒也該到了。”

齊紅鸞自然是吃不得苦的,兩日行程,已是她心念孟子惆的結果。

嚴真真目光微閃,也看到了那抹紅影,啞然失笑:“她是知道我要來鞏凡,因此匆匆收拾行裝。她不像我,多有牽掛,即刻成行,自然要比我快些。”

“罷了罷了,要等你自覺自願因相思成災而來看我,不知道此生還有沒有這個福分。”孟子惆長嘆,掀簾先下,繼而伸出右手,扶住了她。

“我沒有這麼嬌弱罷?”嚴真真笑謔,心裡卻像是刮過了一陣春風,甜糯糯的。

眼前的白衣將軍,和昨日清晨的玄衣殺手,兩個身影在胸中交疊成像,卻讓她難於取捨。手指悄悄地滑落,她落後了半步。

孟子惆並沒有介意,這是天旻夫婦的規矩。

“恭候王爺。”齊紅鸞厚施脂粉,在雪地裡如同一枝紅梅,豔豔生輝。身後的碧柳忍不住咕噥:“合該讓她病得七死八活,但凡有點勁道,又來蠱惑王爺了。”

嚴真真失笑,碧柳私底下總罵齊紅鸞是狐狸精。但在嚴真真看來,齊紅鸞的道行可就差得遠了。

孟子惆伸手虛扶:“紅鸞,起來罷。”

“謝王爺。”齊紅鸞盈盈起身,卻似立足不穩,整個人朝著孟子惆跌過來。嚴真真掩面,這種把戲,是後代白骨精們玩剩下的。

這個時代麼……青樓女子也愛玩這一招,顯然孟子惆的經驗很豐富,在齊紅鸞摔過來時便撈住了她的腰帶,輕輕推向身後的侍女:“小心站穩了。還不去見過王妃?”

“……是。”齊紅鸞又羞又憤,尤其是看到嚴真真的忍俊不禁和碧柳毫不掩飾的悶笑,更是憤恨難平。可是眼下,她卻只得對嚴真真行禮如儀:“見過王妃。”

嚴真真自然不會在大庭廣眾之下令她難堪,那無非是令自己失去了莊淑風範。因此,她淡淡地隨著孟子惆踏了兩步,伸出纖纖玉手,作勢虛扶:“齊側妃不必多禮。”

孟子惆含笑伸出左掌,與她相牽。齊紅鸞立起身,只得悻悻跟在他們身後。眼前的儷影,看得她眼中幾乎要冒出火來。偏是碧柳小人得志,轉回頭的時候,又露出了笑容。這麼公然的挑釁,讓齊紅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