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必特意留那些物件兒。”
孟子惆的臉色有些不自然,抬眸看了她一眼:“難怪坊間對你傳言甚多,既嫁入臨川王府,說話行事,便要中規中矩,可不能再讓人笑話。”
“是,妾身知道了。”嚴真真大感掃興。功還沒有討著呢,倒被數落了一頓。看來,這位臨川王不是那麼好相處的。
看著她的笑容,一下子收得乾乾淨淨,孟子惆倒有點懊惱了起來。也許她不過是性子活潑了些,也不算什麼大錯。
嚴真真肅容:“王爺請安歇罷,我去外面瞧瞧,鋪子的存貨還是早些處理的好。”
孟子惆卻沒有閉上眼睛,淡淡地問:“那十間鋪子,賣與了誰家?”
“一應手續都是完備,除兩間外,其餘八間都賣與了一個叫蔣承暉的人。問了蔡仲和管家,都說不知道此人。”
“那就問中人!”孟子惆皺眉。
嚴真真忙解釋道:“是,但蔡仲已被收了監,京兆尹那邊拿了兩份供詞來,他供出的中人一個也找不見。”
孟子惆不悅:“是誰主張把蔡仲收監的?”
“是我……”
“糊塗!”孟子惆的目光陡亮,臉色不大痛快,“王府裡的事,到底不同一般,你怎麼能隨便就把人送官?說出去,臨川王府的名氣都被敗壞了!”
嚴真真也有些怒,她這麼著是為了誰啊?某人非但不領情,倒生像是她壞了事兒似的。
可是看著孟子惆蒼白的面色,想到這位“病人”的身份,到底還是嚥下了一口氣,臉上露出恭順的神色:“是我沒有經驗,做得有點差了。”
孟子惆見她二話不說地就承認了錯誤,倒是愣了一愣,擺了擺手大度道:“罷了罷了,你也是頭一回遇上這事兒,出些錯在所難免。”
“是。”嚴真真點頭,“當時蔡仲打傷了嬤嬤,又把賬冊一股腦兒全燒了。事情鬧得有些大,不送官的話,我怕被言官逮著了藉口。”
“蔡仲,哼!”孟子惆的臉色更加鐵青,一張俊臉原就因為長年臥床不見陽光而白白嫩嫩的,這會兒更讓嚴真真不敢多看。
“想必他也收了不少好處,因此抵死不招。”嚴真真替他開脫。
“行了,蔡仲的事本王去辦,你只要管好王府就行了。”孟子惆雖被氣得不輕,但很快就回過了臉色,讓嚴真真大是佩服。
王府裡出了這麼大的事,幾乎把整個王府都搬空,居然只是怒了一下下,便又泰然自若,他才多大呀!嚴真真自度活了兩世,加起來的年齡絕對超過他的兩倍,可還因為秀孃的那一記耳光,差點衝動起來打還回去。
唉,這些古人,都不簡單啊!嚴真真把自己的心給提了起來,提醒自己要在戰術上重視古人,戰略上同樣要重視,尤其是在王侯府裡從小打滾過來的古人。
“是,那我往後就管這內院的事?”嚴真真欣喜地問。如果每個月有家用拿回來,治理一個內院,應該不是太麻煩吧?
“外面莊子上,另有得用的人,不過看你手裡的用度這樣緊,想必也沒有什麼東西送地府來吧?”
嚴真真點頭:“不單是沒有進來的,還不時出去兩筆銀子。若非不能出府,我還真想去瞧瞧,是不是有什麼在建工程……就是莊子裡新買了良田或者建設了什麼水利設施。”
孟子惆不屑地哼了一聲:“那是不可能的,你把這兩個月的賬本子給我找出來放著,明兒待精神略好些,我再細看。”
“有疑惑的地方,我已經用毛筆做了個記號。”嚴真真笑了,“不過,王爺若只看這兩三個月的,恐怕看不出什麼來。”
“太妃給你的賬本子,是重新謄抄過的?”孟子惆想來對這些把戲也清楚得很,一下子直擊問題中心。
“正是,墨色如新,不過僅從賬本子上看不出什麼來,大筆的支出,都在年初或者去年了。”
“你把賬本收妥,太妃若是差人來要,千萬莫給。”孟子惆沉吟著點頭。
“是。”嚴真真規規矩矩地行了禮,便退了下去,“我先告退,外頭留著兩個小丫頭,王爺若有需要,只管吩咐。”
孟子惆看著尚未靜止的門簾子,神色悵惘。太講規矩,似乎又不大好了。但到底精神不濟,只發了一會兒呆,也就睡了過去。
剛走到門外,便看到太妃身邊的抱夏守在門外,正和碧柳說話。碧柳有一搭沒一搭應付著,手裡還忙著針線。
“抱夏怎麼來了?”嚴真真笑著打招呼,“碧柳也不斟杯茶,盡知道乾坐著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