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幽幽地嘆了口氣,抱緊哥哥溫暖的身體:“也許,真的是天意讓我留在那個世界。”
“哥,答應我一件事。”我忽然推開他道,“在我好以前,不要讓爸爸媽媽知道,不要讓徐冽一家知道。我想同宇飛住在一個病房裡,除了治療和適當的運動,你就讓我每天靜靜地躺著。如果有一天我一睡不起了,你也別難過,因為我在另一個世界,會活得很好。”
“藍……藍藍,你在說什麼啊?”
“哥,答應我好不好!”我緊緊揪住他的衣衫,一遍遍懇求,“哥哥,你答應我吧!”
最後,從來寵我到底的哥哥終究還是無奈地點頭。
幾天後,我的檢查出來了。X照顯示,我的腦部有一類似血塊的物體壓迫住視覺神經,導致失明。據醫生解釋,這個血塊是早早就存在了的,且會隨著情緒激動而逐漸漲大,所以我才經常出現眼前發黑的情況。他還說:這個血塊可能明天就會消失,也可能永遠都不會消失,而依當今醫學界的水平,做手術的成功機率,只有百分之二十。
我能感覺到,哥哥聽了醫生的話後,身體的顫抖和手心的冰冷汗溼。
20××年6月4日,我和哥哥,宇飛以及宇飛的媽媽一起乘上班機離開了這個令我笑過,哭過,幸福過,同樣也絕望過的城市——上懷。聽哥哥說,爸爸媽媽很傷心,因為我直到離開都沒有去跟他們告別,可是,他們仍讓哥哥和阿姨(宇飛的媽媽)好好照顧我,並說:“伽齊,你告訴那傻孩子,就算真的離婚了,爸媽還是爸媽啊!如果在外面待累了,就讓她……趕快回來吧。”
6月10日,我們終於在瑞士安居下來,哥哥買了套小房子,在瑞士最好的一家醫院旁邊,平日就由阿姨照顧我和宇飛的生活。我簽了離婚協議書,因為百分之五的股份利潤,我的帳戶一下子多出了幾千萬,再加上哥哥在外國也賺了些錢,總算湊夠了我和宇飛的醫療費及其他花銷。
也許很難想象,在經歷過那麼多風風雨雨後,我竟還能以如此平靜、彷彿看淡人生的態度在一個陌生的地方開始新生。然而又是確實,我、哥哥、宇飛以及賢惠能幹的阿姨在瑞士過起了平靜寧和的生活。至於到劉英石把我懷孕和即將失明的情況告訴歐洲歸國的徐爸爸徐媽媽,以及徐冽的歸國,邵俊的一身敗名裂,盈盈的下場悲慘,所有人為了找我幾乎翻遍整個地球,鬧得天下大亂,那就是六個月以後的事了。而那時,我在古代卻已歷經了整整三年。
小佚
2007。9。2 12:35
第33章浴火重生完。
終於完了第一卷,等下晚點還會貼個卷一後記。
上部卷二 山雨欲來風滿樓
第34章 暗夜奇兵
第34章 暗夜奇兵
萬曆七百六十五年十月,時值深秋。是夜,濃霧瀰漫。水霧國赤峽谷東側靠近金耀國湘西的北海岸有一船隊陸續停靠。
岸邊守夜的是幾個身穿暗紅鎧甲計程車兵和一個將軍,幾人臉上都露出歡欣的神色,但嚴明的軍令還是讓他們明白不得掉以輕心,連忙上前檢查。第一艘船上走出一個身穿灰白布袍的老人,年紀看上去五旬有餘,發須花白,但眼中卻精芒電閃,顯不是常人。
盤查的人多少有些漫不經心,那長官邊跳上船邊問:“這次的糧草怎麼來得如此晚?負責押運糧草的陳副將呢?”
那老人忙答道:“這幾日尤其是晚上北海濃霧瀰漫,行船甚是艱難,所以耽擱了一些時候。陳副將在後一艘船上,聽說是有些糧草浸到了水,正在呵斥手下呢。”
那將領不甚在意地點點頭,瞅了眼陸續靠岸的船,臉上露出欣然的神色,隨即又嘆道:“我火翎軍驍勇善戰,連日激戰終攻破了赤峽谷。可赤峽谷一過,前有金耀兵,後有峽谷及水霧餘孽掣肘,我們的糧草輜重補給成了大問題,士兵們都幾天沒吃飽過一頓了。錢將軍這幾日便說,若再無可想之法,恐非退兵不可。幸虧凌霧向將軍提了這個好建議,趁著大霧天,由水路運送糧草,神不知鬼不覺的。”
老人連連點頭。那將領也不再多說什麼,走進船艙,將那蓋在糧草上方的防水油布一把揭開。
驀地,他的眼眸對上了一雙雙整齊排列,銳利如箭的眼睛。他唰地瞪大了眼,忽然意識到了什麼,轉身便要尖叫。可是他的聲音還沒發出來,就發現自己的喉頭湧出大量鮮血,然後,他看到了自己的前胸的鎧甲,腰部的佩刀直至長靴……
老人面無表情地用那油布揭了揭刀上的血跡,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