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十年後的我死了也跟我沒什麼關係——畢竟我還沒接收十年後這種事實,在我看來十年後的我跟我根本就不是同一個人,而且這種跟我不熟的女人死了聽起來也不痛不癢的。倒是麻理子跟山本的情緒都有點不對勁,麻理子煩躁的樣子顯而易見,山本的話則是從他的眼神裡看出來的。
“爸爸呢?”既然這個時代發生了這種危險的事情,我那個白痴爸爸應該也受到了保護吧:“他知道我死的事情之後情緒怎麼樣?吃喝拉撒睡正不正常?”
“……”車子裡的另外兩人同時陷入沉默。
……馬薩嘎。
我有不好的預感,剛想開口問,就聽到麻理子先出了聲:“他已經去世了,也是因為傑索家族的追殺。比這個時代的你出事得還早,是三個月前的事。”
……
爸爸也死了嗎。
跟聽到十年後自己死了的微妙感覺不一樣,我現在很難受。再怎麼說都已經跟爸爸相依為命這麼多年了,平時一拳一腳也沒有真下過狠手——這樣神經兮兮還有神邏輯的爸爸突然就因為十年後的我的身份而被殺嗎。
這個時代……沒有爸爸啊。
“放心吧。”見我什麼話也沒說,山本又伸手過來拍我的腦袋:“會沒事的。我們回到基地之後先把你送去安全的地方,畢竟現在的你待在這個時代太危險了。”
我看了他一眼,本來想問山本叔叔的情況,但是直覺告訴我最好不要開口。
既然連十年後身為情報蒐集員的我都已經遭到這樣的悲劇了,他作為盆鍋裂的雨守,應該更不樂觀才對。
到達盆鍋裂基地後,我被帶到了現在已經成為第十代首領的澤田綱吉那裡。
他們似乎是剛結束會議,澤田看到我的時候稍感驚訝,但很快就恢復了鎮定——說起來,他看上去比十年前成熟太多了,雖然是一副溫溫和和的老好人模樣,也可以看出整個氣場都不同了。
……應該不只是他身上那件黑手黨西裝的原因吧。
“沒想到你會在這個時候過來,學姐。”他微笑著看著我,雙眼裡充滿了疲憊,“看來十年火箭筒出了點問題,暫時回不去了。雖然很想帶你參觀一下附近,不過……真的很抱歉,這幾天很忙。”“我懂。”我點頭,面無表情地跟他對視,“我要怎麼做才不會給你們添麻煩?”
“現在日本那邊相對來說比較安全,而且那個人或許也在……”詭異頓了頓,大概是我的錯覺,澤田的眼神裡閃過一瞬間的精光,“今天晚上我們就送你去日本。那邊會有人保護你的安全,學姐——在這之前,先好好休息吧。”
也就是說要把我這個麻煩先扔去日本,不知道是交給哪個倒黴催的來照看嗎。
“納尼?!日本!!”一旁的麻理子聽到他的話後開始了一貫的尖叫,表情變得意外地惱火,可是受到她魔音干擾的只有我一個——“別開玩笑了!!可惡——我是不會同意的!!你休想把她送去她姘頭那裡!!”
“……”我姘頭?
“山崎小姐……”澤田綱吉苦澀地一笑,看向麻理子的同時也沒有生氣:“你也知道,現在只有他那裡才是最安全的。”
“……”你們到底在說誰?
麻理子一點也不給澤田面子,態度堅決的樣子難得沒有傲嬌:“即使那傢伙是阿枝的姘頭我也不會允許的!混蛋,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對阿枝做了什麼!!”
“……”你確定你措辭得當嗎麻理子,還是你確定你明白姘頭是什麼意思?
澤田嘆了口氣,對一邊笑著看笑話甚久的山本笑道:“山本,你能先帶學姐去休息嗎?我想跟山崎小姐談一談。”“啊,好。”他隨意地應著,就過來按著我的腦袋將我掉轉了個身:“走吧阿枝,我帶你去你的房間~”
我面無表情地拍開他的手,轉過頭看向那邊氣氛詭異的兩個人:“我姘頭是誰?”
“……”這個問題讓前一秒還笑著的澤田面部表情一僵,同時讓麻理子莫名氣氛地別過臉。
沉默著僵持了三秒,最後還是澤田先語意雋永地開口:“到時候就知道了,學姐。”
不對,這是我的私人問題吧——雖然是十年後的我的私人問題,但我絕對有權現在知道不是嗎。難道你們口中那個我所謂的“姘頭”是糟糕到不能說出來給人聽的傢伙嗎?別這樣,我會哭的哦。
山本大咧咧地拍了拍我的肩,接著就直接把我扛起來帶出了會議室,即使我沒什麼表情地提醒“我穿的是制服裙”也是直到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