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刀便朝刀風襲來之處射去。
這名刺客是一名暗器高手,慣用的就是飛刀。長孫衝腿上受的傷,便是被他的飛刀擊中,而任倚婕剛才險些受誤傷,那柄飛刀也是出自他之手。
“叮”的一聲,飛刀被鬼頭刀擊落,接著便聽到鬼頭刀主人的怒罵聲:“你奶奶的,天殺的鬼影子,你朝老子放什麼飛刀?”
那名被喚作“鬼影子”的瞎眼刺客一呆,心知誤傷了自己人,頓時收住了手中的另一把飛刀。然而他這一罷手,盛宣煜的麒麟刀卻攻了過來,不僅砍傷了他的肩,還在他的屁股上狠狠地踢了一腳。他狼狽地倒地,肺都快氣炸了。再也顧不得同伴,立即又是兩把飛刀射出。
他自認是朝著盛宣煜的方向攻去,可偏偏傳來的使流星錘同伴的聲音。
“鬼影子,你再亂放刀子,信不信我一錘砸死你”
鬼影子無奈,只得又停住了攻擊,誰叫自己眼睛看不見了呢。卻沒想,他想消停,盛宣煜卻不想讓他消停。一會兒在他腿上劃一刀,一會兒在他胸前推一把,只把他給氣得哇哇直叫。想他鬼影子縱橫江湖數十載,歸於主人麾下更是從無敗績,今晚不僅被毀了眸子,還受此侮辱,讓他如何吞得下這口氣。
奶奶的,他再也不要受這鳥氣了終於他的忍耐到了極限,再也顧不得同伴的安全,開始向四周亂髮暗器。
他這一頓發火,倒楣的又是他的兩個同伴。長孫衝一直趴伏在地上,到是相安無事,而盛宣煜就是故意要激怒他,因此也早就有防備,見差不多時候了,就施展輕功佯裝逃竄,實為離他遠一點,只有他那兩個同伴並未瞧出端倪,一心只想追著盛宣煜攻擊,結果離他最近,成了他暗器雨下的炮灰。饒是這二人身懷絕技,手腿及肩部也均有不同程度地受損。
“啊啊……”只聽得兩人同時慘叫,又幾乎同時朝著鬼影子破口大罵。
“**母親的,你想害死老子還號稱什麼‘千手如來鬼如影’,老子看你不如改民成‘瞎眼蠢豬鬼拱地’恰當。”
“我看你是活膩了,敢朝老子身上放暗器是不是主人的馬屁沒拍到,想殺了同僚自己上位啊?”
“……”
這二人因著吃了誤傷,氣得你一句我一句地譏諷怒罵,鬼影子是又惱又羞,頓時齜牙咧嘴,面目猙獰起來。已變成兩個血源的雙眼,流下了數道血河,在臉上漫延,濃重的血腥味將他最後的理智蠶食殆盡。平日裡,這二人便總是看不上他這使暗器的,總覺得他的武功沒有他們來得光明正大,而此刻他眼上的劇痛未減,還要蒙受這二人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於是乎,這把毀目所燃起的烈火全部轉嫁到這猶自怒罵的二人身上。
手一抖,又是數枚飛刀在手,這一次他再也不想著攻擊盛宣煜,他要奪取那兩個敢於辱罵他的混蛋。
月光下,簿如嬋翼的飛刀忽隱忽現,猶如黑白無常的鉤魂索,奪命於無形。只聽得鬼影子怒吼一聲:“閉嘴”剛才還在譏諷的二人頓時沒有了聲音,驚恐地望著他。
當咽喉處慢慢顯現一條血線,逐漸闊大時,他們才明白為什麼自己發不出聲音了,原來喉管與聲帶已生生被割斷。只是至死他們都不明白,為什麼今日他們不僅沒有完成任務,還反而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好快的飛刀盛宣煜倒吸一口氣,雖然讓他們鷸蚌相爭本就是他的一招棋,但仍然為這如影如魅的飛刀驚出一身冷汗,為自己這冒險的策略暗呼僥倖。
同樣,隱藏在草叢中不敢動彈的任倚婕也被這突然的變故驚得大氣不敢喘一下,目光轉睛地盯著前方。一方面她看明白了盛宣煜的這招險中求勝的棋,心底對他極是佩服,另一方面她也震驚於這傳說中殺人於無形的暗器。一想到剛才若不是盛宣煜及時發現這飛刀,自己怕是已去見閻王了,她的心裡便又矛盾四起。
這個自己穿越到這裡後見到的第一個男人,究竟是個怎樣的人呢?他既然把她當成了罪犯,又何必要冒死救她呢?他對她充滿著懷疑,暗中偷偷調查她,卻又沒有很快拆穿她,一直讓她參與著案情的調查,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了呢?
目光不自覺得轉向盛宣煜,黑暗中身形健碩的他讓她再一次陷入迷茫。
輕咬了口唇,她發現自己又在犯傻,心中忍不住自嘲起來:一定是昨晚上我糊里糊塗當了他一回解藥,所以他有些愧疚,才救我的。我又有什麼好激動的,這樣也挺好,以後大家各不相欠。昨晚的事我也就當沒有發生過。
她這邊在胡思亂想,那邊盛宣煜絲毫不敢懈怠。眼前雖然死了兩個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