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說著,就往外走。
“四爺此事做得功德無量,我也跟著過去。”
晴雯也出去了。
“四哥辦了件正經事兒,我也過去勸勸鴛鴦,叫她不要失了劉成這個緣分。”
寶釵說完,也出去。只留下賈珉一人在屋裡。
什麼叫我辦了件正經事兒?難道我一直在幹不正經的事兒麼?
在屋裡呆了一會兒,賈珉正要走,就見薛蟠探頭探腦地向裡面張望。
“薛大哥,快進來,有事兒麼?”
對於薛蟠的變化,賈珉看在眼裡,如今也很為他高興,所以見到薛蟠,就客氣了很多。
“珉四弟,我是來找平兒姑娘的,有件事情要求她幫忙。”
“平兒去府裡了,若是我能幫上,跟我說也行,到時我轉告給她。”
“這個……。”
薛蟠猶豫了一下,出門去了,拉進來一個人,正是柳湘蓮。
“此事跟珉四弟說了也無妨,我倆是為了襲人姑娘來的。”
襲人?
這似乎有些不對路啊,襲人是蔣玉菡的緣分,你們這對好基友怎麼會惦記上襲人了呢?
“既是為了襲人,找平兒是為了什麼?”
“平兒姑娘跟襲人要好,我們這裡有一份好姻緣,想成就襲人姑娘。”
呵,這兩個傢伙,竟然跟我志同道合,也做起了保媒拉縴兒的事業。
“可是為了蔣玉菡?”
“珉兄弟到底是高人,連這樣的事兒都瞞不了你。我們確實是為此事來的。”
柳湘蓮不禁佩服賈珉了。
“真的是為蔣玉菡和襲人之事?”
“正是,自從那一日蔣玉菡見了襲人之後,就唸念不忘,每日裡茶不思,飯不想的,日漸消瘦,我倆看不過去,每每追問,他也不說。後來還是從谷盼盼姑娘那裡,才知道此事。”
“是啊,我們想著平兒姑娘跟襲人要好,這就來找她,想叫她居中給周旋一下。若是襲人有意,就按著禮數提親,若是無意,也好叫蔣玉菡死了這份兒心,省得每日裡為此煎熬。”
“此事我看是好事,你們放心,我定會轉告給平兒。我覺得,此事十有七八能成。”
“如此就最好了,那就謝謝珉兄弟了。”
“這也是他們的緣分,倒是不用謝我。不過,我倒是覺得柳兄弟該想想自己的緣分了。”
“珉兄弟,我又有什麼緣分了?”
“尤三姐啊。”
一提起尤三姐,柳湘蓮神色不禁暗淡了下來。
“怎麼了,柳兄弟,莫非有何難言之隱?”
“唉,不瞞珉兄弟說。此前還在帝都時,曾經有人提起過我倆之事。當時我一時衝動,就拒絕了。怕是因為那次,傷了三姐的心。所以她才來了北海。”
“到了這裡之後,我想重續前緣,可是三姐卻一直對我不理不睬的。如今我也為此發愁呢。”
“這就要看柳兄弟是否心誠了,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柳兄弟認定了這份緣分,就一定會得償所願。男人麼,為了自己鍾愛的女子,就要放低身段,甚至死皮賴臉地,死纏爛打,才能打動芳心。”
“對,我就說你要放下架子麼,柳兄弟,這一點兒,你還要跟珉兄弟好好學習。”
你個薛大傻子,又犯呆了。我什麼時候死纏爛打了?
“還請珉兄弟教我。”
柳湘蓮順杆兒就爬了上來。
“這個麼,如今是在北海,跟咱們漢地不同。三姐也非尋常女子。所以你就得走不尋常之路。只要你鍥而不捨,定會贏得美人芳心。”
“只要三姐肯原諒我,便是做什麼,我都願意的。”
“你到北海也這麼久了,為何不學學本地青年人的求愛法子?”
“你是說,叫我也到三姐的房外去唱情歌?”
“為什麼不呢?放眼北海,有幾個人唱歌能比柳兄弟好的?如此本事,若是不用在三姐那裡,豈不是浪費了?”
“是啊,柳兄弟,珉四弟說的似乎也有些道理。你在三姐那裡一唱,別人知道了,就沒人去跟你搶了。三姐到時無奈,見了你的誠心,她也有了面子,興許就答應了。”
“此計甚妙,謝謝珉兄弟,告辭了。”
“柳兄弟何必如此急著就走?”
“我要回去準備曲子,今晚就去唱。”
柳湘蓮說著上馬,一溜煙兒地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