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個時候,雙方軍隊都得到了警報,然後做好了臨戰的姿態,所不同的只是大漢軍隊因為士兵經驗更足所以轉換陣型和展開的速度更快,而幕府軍隊則因為人數臃腫和剛才的變故而動作有些遲緩。
四面八方都傳來了尖銳的號角聲和雷鳴般的戰鼓聲,而趙松已經在一片小樹林邊安頓好了自己和自己的參議官們,把這裡變成臨時的指揮所。他的參議官們以極快的速度勘察著周邊的地形,並且在地圖上標識好了本部和已經觀測到的敵軍的兵力構成和部署位置,然後開始研判現在的形勢,他們互相大聲呼喝著,幾乎蓋過了不絕於耳的號聲和鼓聲。
在這樣緊張不安的情緒當中,趙松卻十分鎮定,他站在樹林邊,然後拿著望遠鏡不住地往四處掃視,將周邊一切情報都收納到眼裡。不過,雖然表面上十分鎮定,但是此刻他的血流已經在加速,就連視力都好像比過去敏銳了不少,思維的速度更加是如同電光火石一樣。
他看出了敵軍在調動當中有些混亂,不過這並沒有出乎他的意料——幕府兵的素質他已經見識到很多了,實在難以恭維,而且軍官也普遍並不得力,再加上正面還擠了這麼多人,調動起來不混亂才是怪事。
仔細觀察了一下之後,他越來越篤定,臉上也開始浮現出了略顯得有些殘酷的笑容。
“趙帥,可否發動進攻了!?”嚴廣在他旁邊大聲喊了起來,“敵軍左翼比較薄弱,我軍可以先從敵軍的左翼突進,如果能夠輕鬆破敵就一舉破之!”
“不,直接從中央突進吧,先給他們來點驚喜,等到他們混亂之後,再把炮兵拉過去對他們的左翼來一頓炮轟。”趙松收起了望遠鏡,然後以一種極為輕鬆的語調說。“我軍主動發動進攻,該讓他們看看大漢軍隊真正的實力了。”
“趙帥,這是何意?”嚴廣有些愕然,“敵軍正面實力最強,而且似乎還有一些幕府精銳在此……”
作為一個參議官,嚴廣一向以智謀自詡,打仗優先考慮的是怎麼用己方最強大的武力去攻擊敵軍的最薄弱環節,他最鄙視的就是猛打莽衝,並且認為直接進攻敵軍防禦最嚴密的正面不可取,如果不是因為他一貫尊敬趙松而且他又是主官的話,幾乎就要出言斥責趙鬆了。
“敵軍貌似厚實,實則薄弱,軍心早已不穩,而且我軍兵力不多,正好應該速戰速決,只要我們將他們兵力最集中的地方打破,他們的潰敗就近在眼前了。另外……我看德川家光那小兒就在敵軍陣中,只要我軍突進中央,他們周邊必定混亂,到時候再左翼包抄,讓他們一戰之下就潰敗!”
“大人……這麼有信心嗎?”嚴廣還是有些疑慮。
“信心?何須信心?敵軍,不過是我們的十倍而已,太少了。”趙松淡然一笑,“可惜陛下不能親臨,看我等摧枯拉朽!”
在趙松的命令之下,嚴廣雖然有些保留,但是還是接受了趙松的判斷和命令,然後重新修改了一下各軍的作戰計劃。
正當陽光下的影子開始向東邊偏斜的時候,大漢軍隊的軍陣開始出現了一些潮動,幾個大漢軍隊的方陣開始沿著兩軍之間的許多小徑,以整齊的陣形前進。這些軍陣,每一個各自為數數百人,前首和中央都是由扛著長矛計程車兵排成密集的橫隊,每個橫隊正面為數十人,縱深足足有接近二十多列,而在方陣的四個邊角上是排成密集方隊的火繩槍士兵。
軍官們夾雜在這些軍陣當中,小心地讓士兵們按照鼓手固定的鼓點前進,標誌著各個部隊的紅色和黑色的戰旗,在穿著紅色軍服的密集的大軍之上飄揚著。
而在這些突擊的軍隊的後方,一大群騎兵格外引人注目,燦爛的陽光灑在騎兵和步兵各種各樣的盔甲上,閃耀著刺目的光芒。
就在大漢軍隊開始向前推進的時候,幕府軍也馬上發現了他們的調動。
德川家光和松平信綱都對大漢軍隊居然直接從中間衝擊感到有些驚愕,但是他們馬上清醒了過來,急調周邊的部隊迎擊大漢軍隊。
很快,大漢軍隊就衝到了敵軍的陣前,他們穿過了中間一排排纏著藤蔓的樹向前衝鋒,這些樹成了他們的一大障礙,雖然樹林遮蔽了大部分火槍兵的視線,並且讓陣型開始有些鬆動,但是他們仍舊無所畏懼地往前前進著。
而就在這個悶熱的時刻,幕府軍也沒有忘記抓住這個有利的時機,大量幕府軍隊從正面衝了過來,在看到敵軍開始衝擊之後,大漢軍隊停下了腳步,然後火槍兵開始開火。
“砰!”密密麻麻的槍聲次第響起,讓對面倒下了不少人,不過因為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