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你愧對天下,總是覺得自己身上揹著太多的罪,總認為必定要為那些殺戮付出些什麼,失去些什麼。你風行烈看似天不怕地不怕,卻怕我凌羽翔!怕到不敢面對著我看著我的眼睛回我一句話!”
“是!凌羽翔你說的沒錯!我就是怕你!”眼圈微微泛著紅,不知是憤怒還是感動,風行烈亦忍不住怒吼起來,氣勢有過之而無不及:“我怕你看到我的痛,怕你為我擔心為我難過,我那麼想著,要是你承認了你疑我,我怕自己心痛難耐,會不顧一切地報復你。要是你真的懂我的恐懼,我又怕你終有一天會在天下蒼生和我之間難以抉擇,我前前後後思來想去,全都是為了你,還怕你知道,就是要你誤會也怕得忍不住去誤導你,你說,我是不是很怕你?”
何必再忍?何必不言?既然面前這個人已經看得那麼透徹,她不說出來難道他就猜測不到麼?既然早已被你看穿,既然你都不在乎,坦坦蕩蕩又如何?
四目相對之間,微微喘息的兩人眼中都是數不清的驚訝和震撼,難以消化的言語,在一瞬間溝通無礙,這樣的明白,原來他們都不知道,竟然有個人可以瞭解自己深到這樣的程度!
終於聽懂了風行烈話裡的意思,像塊傻木頭似的凌羽翔,臉上的驚喜之色越發濃重,心緒激動地差點想從樹上一飛沖天!
“烈……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什麼意思?”
看他開心之極語無倫次那樣子,就差手舞足蹈了!
風行烈臉色微紅,想到自己剛才的話,頗為尷尬地道:“值得這麼歡天喜地與天同慶嗎?什麼意思,你自己不會去理解?”說了就是說了,她風行烈幹嘛不承認,不過她可沒那個心思和他慢慢解釋!他真的不懂?那才怪呢!
凌羽翔急切道:“我方才沒聽清楚,你再說一次!”
風行烈哪裡肯就範,似模似樣推了他一把:“沒聽清楚就算了,我自己也不記得了!”
“再說一次嘛,就一次!”他伸出一根指頭晃到風行烈眼前,鄭重無比,凌羽翔不達目的不死不休地糾纏。
風行烈急了,揮起拳頭威脅:“你想臉上再長兩個圈圈是不是?”
“你再說一次,長一百個圈圈也沒問題!”風行烈懷疑凌羽翔是不是腦袋真出了問題,竟然答應得無比爽快無比認真。
“你欠揍啊!”
“被你揍,我心甘情願!別人還沒這個福氣(小烈對別人動刀子不動拳頭),你要打左臉我決不伸右臉,你說,要打哪邊?”
“你……你簡直不可理喻!”
“只要你把剛才的話再說一次,我保證我馬上可以理喻!”凌羽翔非常乾脆地開始耍賴。
“我才不要!”這無賴的形象叫人雞皮疙瘩抖了一地,感覺如此詭異,風行烈哪裡還肯鬆口?
凌羽翔突然蹦出一個高深莫測的笑,神秘道:“既然你不肯說,那我就按著我的方式理解了,恩……”
沒來由的一陣寒毛倒數,這傢伙想幹嘛?風行烈警惕地望著他,滿眼都是:不要亂來!活像一個被色狼盯上的良家少女。(汗,小烈你的形象啊!)(烈:貞操都快沒了還形象!)
凌羽翔只瞧著好笑,滿腦子行動吞回肚子裡,一張俊逸非凡的臉上全是苦惱無奈:“我就那麼叫你信不過?還是說,你覺得你若是不願意,我能對你怎麼樣?”
“哼哼,練姐姐說過,男人都不是好東西!誰知道你骨子裡是什麼!”
“練姐姐?那是誰?”凌羽翔疑惑地眨眨眼。
風行烈不禁失笑,怎麼連白髮魔女都扯出來了,她可是一向很少感懷從前的人啊。凌羽翔的本事真夠大的,能夠讓她如此放鬆地和他說起閒話,連那些很遠很遠甚至有些模糊不清的事情都不由自主地扯到了。
“那是一個年輕貌美卻為了負心漢白了頭髮的可憐女子。”
“哦!”凌羽翔瞭解似的點了點頭,神色突然古怪起來:“白髮女子我沒見過,為了你白髮的男人我倒是見了一個!”
“你怎麼知道隨風是為了我……”話剛出口,風行烈就後悔了,凌羽翔那臉一瞬間黑的和包青天有一比,就差了一個額頭上的月牙兒。
“哼!”凌羽翔的手臂驀地一緊,恨不得把她整個人揉進懷裡,最好再也不要分什麼彼此,省的一不小心叫別人奪了去。“好得很呀!他為了你蒼白了少年頭,對你可真是情深意重呀!”
“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像陳醋作坊裡拿出來的?我難道也怕他嗎?”抿了抿嘴,風行烈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