館剛開始開創的那幾年,為了留住生源,陶忘機是會將所收的學徒留在家裡的,管吃管飯,只是象徵性地收點學費,他武術功底又好,因此很快就在當地有了名氣。
陶夭從小就跟師兄弟們一起同進同出,那一身快速的進食本領,就是那會兒深深地給磨鍊出來的。
不過一會兒的功夫,那半碗肉燕就被吃了個底朝天,吃完還打了個嗝,可以說是根本不存在任何偶像包袱這種東西了。
陶夭吃得快,嘴角沾了點湯汁,季明禮從褲子裡的口袋了,取出一條方帕,替她將嘴角的湯汁給擦乾淨。陶夭也完全沒有自己動手的意思,只是把腦袋往季明禮的跟前湊了湊,季明禮眉角眼梢全是溫柔的笑意。
梁知微走近,看見的便是這樣一幅場景。
說好了今天晚上她請客,陶夭就不搞虛的。她招手,叫來老闆,搶在季明禮掏錢包之前把錢給付了。
就在這時,陶夭感到有一道目光始終落在自己的身上。
陶夭一驚,沒敢轉過頭去證實,心想該不會是她被認出來了吧?
方才,為了方便吃東西,她在坐下後就已經把臉上的口罩給摘下來了,當然,她之所以敢在公眾場合摘下口罩,也是因為前來小吃街的人大都注意力都是在美食上,誰也不會分心去注意身旁的人,加上夜晚光線不足,所以她膽子才大了一些。
陶夭已經背轉過身,把口罩給戴上,拽住了季明禮的手,想著萬一真是她的黑粉什麼的,就趕緊抓著人跑路。
季明禮並不知道陶夭這一系列的心理活動,在陶夭的手主動握上來時,他便反手極為自然地回握住了她的手。
陶夭:“……”
這男人真是……越來越上道了啊。
陶夭還沒有所動作,季明禮已經牽著她的手往攤外走去,於是,自然而然地,陶夭的目光便與就站在幾步之外的梁知微充滿妒意的視線撞了個正著。
喲。
是你的白月光吶。
陶夭眼神酸溜溜地睨了季明禮一眼。
陶夭這會兒也後知後覺地咋摸出味道來了,感情,之前那道目光的主人,就是季明禮這位“前女友”呢。
季明禮從陶夭的眼神中讀出了大致的意思,哭笑不得,他捏了捏她的手,以示安撫,順帶表明一下心跡——從來就沒有什麼白月光,他只有她這顆胸口的硃砂痣。
梁知微將兩人這細微末節的互動看在眼底,心底的妒忌瘋狂地啃噬她的心。
梁知微認定從來不看娛樂圈新聞的季明禮,必然不知道陶夭未婚生子的這件事。她可不認為,一旦心裡陶夭跟別的男人不但有過關係,還給人生了一個兒子,明禮還會要她!
陶夭一共就只見過樑知微一次,還是在閨蜜蘇子衿跟季明禮的小叔慕臻的婚禮上。
那時,她一個人懷著肚子,形單影隻的一個人,梁知微手裡挽著季明禮的母親,走在季明禮的身邊,三個人看起來就像是婆婆,兒子與兒媳,親密無間的一家人。經過她的身邊時,還帶著炫耀跟得意,看了她一眼。
明禮既然說過他跟梁知微兩人從未交往過,如今再回想那一幕,陶夭就發現那裡頭還當真有點值得回味。
想到這裡,陶夭唇角勾笑。
在梁知微開口說話前,陶夭忽然抬了抬她跟季明禮交握的雙手,露在口罩外的眼睛微彎,嫵媚而又風情,“梁小姐,晚上好呀。”
有人上趕著找刺激,她不成全,還能咋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