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抵達雲城,已經是雲城當地時間22:17分。
實在擔心機場會有狗仔蹲守,陶夭還沒下飛機之前,就有些緊張地戴上了口罩。回國的航班,肯定國人居多,擔心會被國人認出,到時候又被拍下影片,要是連累季明禮也被曝光,事情就大發了。
陶夭並不擔心自己會被記者圍追堵截,她只是沒有辦法不在意一旦她真的被媒體記者發現,會給季明禮跟小寶父子兩人造成怎樣的影響。
不過,事實證明,陶夭的擔心是多餘的。
季明禮帶著陶夭走的VIP通道,別說是記者狗仔,就連同行的人都沒有幾個。本來,這個世界上,能夠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本就是少數。
行李機場的工作人員會直接替季明禮送回住處,季明禮一手在安全提籃裡睡得安穩的陶小寶,一手挽著陶夭的肩膀,走出機場大廳。
機場外,提前預定的專車已在等候。
就這樣,陶夭安安穩穩地坐上了車,她在飛機上擔心了一路的事情完全沒有發生。
有錢就是好啊。
城市的夜景在窗外疾馳而過,陶夭側過臉,看著窗外變幻的霓虹,不由地心生感嘆。
陶夭在看窗外的夜景,季明禮在看她。
不知道為什麼,他的行李忽然有一種,明明么么就在他的身邊,卻離他有萬里之遙的感覺。
心好像一腳踩空,沒有一個落腳點。
這種不安全感,令季明禮在有自我意識之前,便伸手握住了陶夭放在膝蓋上的一隻手。
無論如何,季明禮都算是幫了她跟小寶一個大忙,要不是有季明禮,她的回國之行肯定沒有這麼順利。陶夭不想幹過河拆橋這件事,想著不就是給握一下手麼,又不會少一塊肉,也就沒有再矯情地把手抽回。
陶夭滿心地以為這人會見好就收,哪知道,握住她手的那隻大掌遲遲沒有收回。
陶夭:“……”
這人是不是吃豆腐吃上癮了,真以為爺她沒有脾氣?!
陶夭憤然抽回手,沒能成功,不僅如此,對方竟然還得寸進尺地靠在了她的肩膀上!
氣勢洶洶地轉過頭,對上一張清雋、白皙的倦容,陶夭滿漲的怒火瞬間猶如被戳破的氣球。住院這三天以來的畫面猶如按了快慢的鏡頭,在她的腦海裡一一回放。
白天伺候她吃喝的人是季明禮,夜裡小寶哭醒,深夜起來換尿不溼,把孩子抱給她吃奶都是。說一句毫不誇張的話,自從季明禮來了之後,除了去上洗手間,她一雙腳就沒下過地。
陶夭捫心自問,是不是因為季明禮這次一出現就把姿態放得極低的緣故,以至於她有些理所當然地享受著他對她的好,卻忽略瞭如此細微周至的照顧下,季明禮承擔著怎樣的辛苦。
唇瓣微張,最終,陶夭還是沒有叫醒靠在她肩膀上睡著的季明禮。
……
“先生,太太,到了。”
季明禮在司機出聲時,就比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然而,還是遲了一步,懷裡的人已經睜開了眼睛。
司機十分歉意,“抱歉,先生,我不知道……”
季明禮搖了搖頭,示意司機不要再出聲。
這一次,司機很好地領會了這位出手大方的僱主的意思,及時地住了口。
季明禮發現,陶夭僅僅只是睜開眼而已,眼神根本沒有對焦,他低下頭,注視著懷裡的人,“還困?還困就睡吧,一切有我。”
陶夭不知道她自己又是什麼時候睡著的,總之當她迷迷糊糊地聽見季明禮跟司機交談的聲音時,她很努力地睜開眼睛。這時,耳邊有一道聲音跟她說,“睡吧,一切有我。”
那聲音太過熟悉了。
陶夭就那樣聽話地閉上了眼睛,不知不覺地又再一次睡了過去。
季明禮要抱著陶夭下車,問司機能不能替他把提籃拎進去。
只是舉手之勞而已,司機當然沒什麼意見。
儘管如此,在看見提籃裡熟睡的嬰兒時,司機還是嚇了一跳。
季明禮拎著提籃上車時,司機也沒注意,只當是什麼行李袋,這會兒一看,竟然是個剛出生的小寶寶。
季明禮已經抱著陶夭下了車,司機沒有多做猶豫,趕緊把安全帶鬆了,拎著提籃下了車。
司機拎著提籃下車,季明禮便轉身抱著陶夭進屋。
司機在後頭跟著,不知道為毛,忽然有一種這娃大概是充話費送的錯覺。
季明禮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