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州,中心廣場站。
許言在at邊上,歪著肩膀站著,看著眼前來來往往的人群,突然有一種遺世而獨立的感覺。
他『摸』了一隻中華,下意識地要拿起打火機,可又看到了眼前的牆壁上,就掛著大大的禁菸標誌,眼前走過來幾個穿著時尚的女孩,朝著許言看了一眼——許言覺得他們似乎是看了自己,這讓他下意識把煙收了回去。
過了幾秒鐘,許言突然又覺得自己委屈——明明是掙了錢的,可現在卻不知道怎麼花了,自己還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沒意思,沒意思。”許言悻悻地自言自語道。現在他已經有點後悔去接受那個什麼破手術了——如果掙了錢不能讓自己高興,那掙錢還有什麼意思。
“什麼沒意思。”at的玻璃門開啟了,王有從裡面走了出來,看起來紅光滿面,跟兩分鐘前的許言一模一樣。
王有的手裡攥著一張銀行卡,他似乎還不捨得把它就此塞回自己的口袋,但是拿在手上,卻又似乎又有些不方便,但王有還是忍不住多拿了一會。
卡是工行的,上面凸起的賬號數字閃爍著淡淡的銀『色』光芒,王有摩挲著這些凸起,感覺就像是在盤一塊上好的羊脂玉。
“看你這樣,”淡定的許言忍不住譏諷道,“多少錢?把你高興成這樣?”
“跟你一樣,32萬。”
“跟我一樣?”許言搖搖頭,“你幹活可比我賣力多了……搜救隊就沒多給你點獎金?”
“都是苦力活,沒啥技術含量,”王有呵呵的笑,“半年不到,輕輕鬆鬆掙30幾萬,我已經很知足了……頂我過去拼死累活幹兩年了。”
“出息,”明明兩分鐘之前,許言自己也是這副傻樣,現在卻開始提升境界,激勵起王有來了,“你要想想,那個老『毛』子,沈教授,還有吳小清,他們能掙多少錢。”
“我們跟人家怎麼比,人家都是聰明人。”
“我們也不笨啊,”許言對王有這副不上進的樣子很是看不起,“你高中畢業,我也高中畢業,吳小清之前才初中!”
“可人家現在變聰明瞭。”
“我看也沒聰明到哪裡去,”許言有點抬槓的架勢,“他想的那些主意,給我點時間,我也能想得出來,不就是老祖宗的那點東西麼……”
“關鍵是我們沒有主動去說,每次開會都不敢發言……其實也沒什麼,下次我們就該主動一點,俗話說,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我們兩個加起來,好好商量一下,比個吳小清總還是可以的。”
王有現在心情好,再說他也習慣了許言這說話的抬槓習慣,沒搭茬。看了看人群又問:“你沒買票?”
“沒,地鐵卡里沒錢了,排隊的人多……要不去做計程車吧。”..
“浪費錢,再說現在就有車嗎?”王有道,“買臨時票吧。”
算起來,自從進了公司以後,倆人都沒有再坐過一次地鐵,平時往來都是公司的車。只是這兩天因為公司專案紛紛下馬,公司的七八輛車都忙著送各路專家,一時間都忙不過來。
倆人手上的專案也都散了,之前他們還能被人叫個許總和王總,今天去公司,只能被叫小許和老王了。這次又是休假回家——快過年了,過年時寧州肯定是一片蕭條,但年前的這段時間,往往是最忙的。
這不,兩人等了半個小時左右的計程車,最後還是索『性』走到了地鐵站。
之前許言就跟王有說好了,今年去他家過年。
許言是個光棍,跟家裡因為之前傳銷的事情,鬧的很僵——一時半會他還不想回去。
30多萬,再加上之前的酬勞,四五十萬,說多不多,說少不少。說要衣錦還鄉吧,這點錢也就能買輛好車,在城裡房子都買不上。
以前許言搞傳銷吹牛b的時候,可是動不動就要說拿幾千萬回去的……這四五十萬,還是有點差距。不過照這個速度下去,再有幾年——考慮到這個職業以後無限的發展前途,許言以前吹過的牛,似乎距離實現的那天已經不是太遠。
下地鐵之後,路過一家禮品店,裡面已經開始賣年貨了。許言走進去,買了一個紅包和一個果籃。要付錢的時候王有過來阻攔:“都是一個公司的,這麼客氣幹嘛。”
“這點禮數還是要的,哪有過年去別人家吃飯空著手的道理,”許言說著,還把剛才在at面取出來的一些現金塞到紅包裡,大概也有十幾張,“你兒子小,就不給太多了,別說我小氣。”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