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弈園的男人們還真個個冰雪聰明,我這點小手腕都瞞不過你們。”玟果笑著躺平來,從身邊的針包裡取出剛才刺他的那支細針,“這針上面,是最近研製出來的新藥,是一種高濃度的鎮靜藥,也是毒藥,可以讓人情緒平復,也就是說,在藥性沒過的時候,你會處於最平和的狀態,不過……”
慕秋看著她手中的黑色針頭,難道這世間真有可以讓人忘記仇恨,痛苦的靈丹妙藥?“不過什麼?”
“不過有負作用了,而且終究是毒,對人體有很大的傷害。”其實這就是讓人產生幻覺的毒藥,她將二十一世紀的用毒品鎮痛的原理告訴了肖恩和師傅,三個人這幾年來費盡了心思,沒提煉出那樣的藥品,畢竟沒有那些先進的製作儀器,但是卻意外的搗鼓出了另一種藥物,那就是她手中這種讓人產生幻覺,暫時忘記煩惱的藥劑,這東西對人體有害,實在不能多用。
“負作用?”
“就象你現在這樣,不能動彈了。”玫果抿嘴輕笑,師傅說這是負作用,她卻覺得這才是最好的功能,如果不是它的功勞,現在和這塊爛木頭還不知鬧出什麼事,“而且稍有不慎,便可以置人於死地。”他是練武之人,對毒不會陌生。
慕秋鬱悶的斂緊了眉頭。
“如果你老老實實的呆在這兒養傷,等好得七七八八了,我自然放你回去,如果你不老實,我會讓你一直躺在這床上。”玫果翻了個身,背朝著他,打了個哈欠,“睡了。”
慕秋卻是一夜無眠,這一晚玫果一直背對著他,連一根手指頭都不曾碰他一下,身邊的玫果讓他覺得陌生。
第二日肖恩回來了,玫果總算可以緩口氣,正好小嫻又派人來傳了話,說鎮南王既將回府,她便將慕秋的傷丟給了肖恩,回了鎮南府。
走出醫坊不遠,便有官兵吆喝“迴避。”街上百姓紛紛向兩旁避讓。
玟果也隨著行人避到街角。沒一會兒地功夫。一隊鐵騎風塵僕僕地人馬賓士在行人們讓出地官道上。
其中一個騎著黑馬地黑甲將軍帶著讓人不敢逼視地霸氣更是顯眼。
鐵騎來得快。去地也快。很快向著皇宮地方向消失了。
玟果望著遠入捲起地沙塵。不知何時已咬緊了下唇。心下一片悵然。他回京了。
他們之間再也不會有任何關係。她過去盼望地結果。卻不能讓她感到喜悅。反而隱隱地痛。
弈風坐在寬大的酸枝椅上,一隻腿曲著,一隻腿伸直,手肘放在雕有豹紋的扶手上,修長的手指輕敲著自己的太陽穴,眉頭打了幾個結,“那個女人真的向女皇提出瞭解除聯姻?”
“應該是。”衛子莫坐在他下首,心事重重。
弈風擰在一起的眉頭赫然解開,長吁口中氣,“很好。”和她之間的那些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也可以徹底結束了。
“不過……”衛子莫憂心的看向他,欲言又止。
“不過什麼?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婆婆媽媽的?”弈風將兩條長腿一起伸直,將頭仰靠在靠背上,眼前浮現著她在橋的一邊靜看著他的眼神,那個眼神讓他覺得他們之間或許該有點什麼,可惜……了一塊。
“聯姻並沒取消,你的太子妃換成了虞國二公主寒宮鈺。”衛子莫一口氣把話說完,怕稍一停頓就沒勇氣說下去了。
“什麼?”弈風驀然坐直身,逼視著衛子莫,“你說什麼?”
“你要娶南宮雪的女兒南宮鈺。”衛子莫憋氣的將臉別開,不看他眼裡堆積著可以將人融化的怒火。
“這該死的女人,居然真的敢……”弈風的大手狠狠拍在扶手上,站起身,向大門外急走。
“你去哪兒?”衛子莫隨著他一同站起,追在後面。
弈風寒著臉沒有回答,出了門,躍身上樹,飛房簷走壁出了太子府。
玟果乘父親沒有回來,潛進母親的書房,翻箱倒櫃。這間書房,是他們的禁地,從小便被告戒不許進入,這裡面一定藏著什麼秘密。
那些夫侍都是經過母親同意才進的弈院,母親不該對他們一無所知,或許能在這兒找到一線蛛絲馬跡。
正忙得一頭汗,門外傳來下人的聲音,“王爺回府了。”
玟果一驚,忙將翻亂的東西,胡亂手忙手亂的塞回原位,開了門,踮著腳向自己的院子急奔。
到了寢室門外,一頭撞進一個從房頂上躍下來的人的懷裡,反彈回來,往地上坐去。
來人忙伸手拉住她的手臂,助她穩住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