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玫果做了個夢,夢見上一世的哥哥和冥紅站在一起,她哥哥將她的手交給冥紅,對她道:“要幸福。”然後慢慢走遠。
玫果緊緊握著冥紅的手,看著哥哥遠去的身影,喚著“哥哥”傷傷心心的哭了。
冥紅的胸口被人重重的搗了一拳,痛得幾乎喘不過氣,她終還是當他是哥哥。
想從她手裡抽出手,卻被她死死拽住,怎麼也抽不出來。
無奈咬了牙,曲起一條腿,靠著床欄,望著透在窗欞上的樹影。
直到天明,玫果一覺醒來,睜開眼,見冥紅靠坐在床邊,閉目養神,而他的手被自己緊緊拽在手心裡。
想起昨夜的那個夢,臉上漾開了笑意,將臉輕輕蹭上他的手臂。
冥紅猛的驚醒,見她醒了,抽回手,別臉離開玫果榻前,自行去舀水洗漱。
玫果見他雙目赤紅,顯然昨夜沒怎麼睡過,心存愧疚,“昨夜怎麼不睡?”
“沒什麼?”冥紅也不回頭,口氣中沒有暖意,“該起身,上路了。”
玫果感覺他口氣不對,但不知問題又出在了哪兒,只得順著他的意,把自己隨便洗漱了,開門喚了冥琪,問明楊氏母女也會騎馬,便要護衛們去備多了兩匹馬供他們騎乘。
玫果也不願再在這鎮上多呆,省得環玉又來招惹麻煩。
一路快馬加鞭的出了鎮。
玫果與冥紅並肩而行,見他一直鎖緊眉頭,一言不發,心裡卻愈加疑惑,不知昨天她睡著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然有冥琪等人緊跟著,也不好多問。
兩個時辰後,又臨近一個村鎮,玫果這次居然沒鬧著要進鎮休息。
冥紅轉頭看了看她,忍了忍,還是問道:“不休息了嗎?”
玫果一撇嘴,“下個村鎮再夜宿。”
這些天來,她是隻要路過村鎮,沒有不休息的道理,突然轉了性,反而有些奇怪,“午飯總要吃吧?”
從早晨出來,已有兩個來時辰,腹中已有些飢餓。
“自己啃乾糧。”雖然玫果每到地方,必定停下吃飯住宿,但乾糧還是沒有少帶的,以防萬一嘛。
冥紅望了望前面道路,“是前方有什麼急事麼?”
玫果拉了拉嘴角,沒好氣的道:“平時都是你一路催著趕路,怎麼昨天見環玉,今天就不捨得走快些了?如果你想慢騰騰的等她,不如就此轉回去尋她來得快些。”
這一路上,冥紅都不搭理她,她又找不到原因,有些納悶,只想快些離環玉遠些,偏一直最急著趕路的他,反而象是不急了,頓時有些氣苦,“她看上的不是你,不保證你就沒看上她。”
冥紅為人雖然憨厚,但這酸不溜秋的話,卻還是聽得出味道,但不明白,她既然當自己是她哥哥,又哪來這麼大的醋味,“這是皇上定的親,與我什麼關係,我看不看得上她,又有什麼關係?”
玫果心裡更不是味道,“對,有皇上給你撐著腰呢,恭喜冥侯,早些抱得美人歸。”一揚手中馬鞭,在馬屁股上狠狠抽了一鞭,座下馬匹頓時蹬著蹄子飛快的衝到最前面。
“你這人……”冥紅怕她有閃失,縱馬追了上去,“前面是雪山,別跑這麼快,小心雪崩。”
玫果來了脾氣,哪還管什麼雪不雪山,一味催馬急奔。
冥紅皺了皺眉,吩咐身後冥琪和其他護衛隨後跟來,他自己先行急追玫果。
玫果回頭見冥紅追來,知他對自己還是放不下的,心情才好了些,等遠離了冥琪等人,才拉住馬頭,等他。
冥紅見她停下,才暗鬆了口氣,也放慢了步子。
就在這時,抬頭間,見玫果頭頂半山腰的積雪滾滾而下,大驚失色,“雪崩,郡主快跑。”
玫果聽見雪崩,愣了愣,抬頭望去,見頭頂,積雪如洪潮般壓下來,嚇得呆住了。
冥紅驚得肝膽俱裂,手掌在馬背上一撐,向玫果飛撲過去,一把抱了她,將她從馬背上拽下來,朝著身邊一個山洞急躍。
那兩匹馬也是極通人性,緊緊地尾隨在他們身後。
就在這時,大片的積雪已到頭頂。
冥紅抱了玫果就地連滾,剛滾進山洞,漫天的積雪已壓了下來。
兩匹馬頂著積雪一前一後奔進山洞,剎時間,積雪已將洞口封死。
洞外傳來冥琪和護衛們的驚呼聲。
冥紅暗鬆口氣,只要他們知道他們被困在這洞中,終會設法搭救。
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