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的這個要求並不過分,對顧老孃來說,不過是少賺一點錢的差別,她可是沒有一點兒損失的。芙蓉此舉的用意她也明白了,應該是為了圓圓吧。顧老孃一高興,面上帶笑拍了板:“老三媳婦,既是一家人,就不說兩家話。圓圓也是我的孫子。我做主了,從今兒起,三個孩子每人每天一個雞蛋。”
☆、以退為進
顧二嫂喂好豬後,回屋換衣裳的時候,正巧看到芙蓉從北邊屋走出來。顧二嫂的腦袋頓時高速運轉了起來,躲到了一旁。等芙蓉走遠了,她這才走出來,回了屋子。
她應該是去告狀了吧。顧二嫂一面忿忿地梳著頭,剛想到這裡,就聽見窗外芙蓉的聲音:“娘,那我先去了。“不知道這個芙蓉心裡打的什麼主意,顧二嫂的眼睛轉了轉,反手在自己頭上簪了一朵絹花,甩著手帕子出了門。
二十隻種蛋買了回來,由於是黃大嫂在中間穿線,鍾大嬸便便宜了十文錢。芙蓉樂得省錢,小心翼翼地接過了籃子,提回了家。
芙蓉將錢復又放進盒子裡鎖好,塞進了衣櫃最底下。剛放好,身後就傳來了顧清塵的聲音:“剛在前頭看到你提著蛋回來,我還以為看錯了呢。怎麼,家裡的雞不是每天都下五六個蛋嗎?”
芙蓉回過頭去,看到圓圓趴在他肩頭睡著了,忙上前去抱了圓圓下來。給他除了鞋子和外衣,又絞了帕子,給他擦了臉和手,說道:“那不是吃的雞蛋。”
“是種蛋嗎?”顧清塵走到籃子邊上,拿起一粒對著光看了看,又放了下來,“我們自己喂,還是放在公中喂?”
芙蓉給圓圓蓋好小被子,這才倒了杯水,遞給了顧清塵:“我找了母親,我自己出錢買二十隻種蛋給公中。我只要這些雞下的蛋的一半。”
顧清塵接過了茶,坐在她的對面,看著芙蓉。半晌,他才說道:“我倒是沒有想到這個。”說著,他站了起來,往旁邊房間去了。
片刻之後,他拿了一個盒子過來,遞到了芙蓉的面前,又從懷裡摸出了一把鑰匙,也遞了過來:“這是我這些年的積蓄,也不多。以後你要用錢,就從這裡面拿吧。”
芙蓉低頭看去,那個盒子的邊緣已經蹭掉了漆,露出了裡面的木質。鑰匙被磨得光亮,想是經常用的。芙蓉幾乎是想也沒想的就拒絕了:“我不能拿。”
“我最後說一次:我不會和離,也不會休妻。”顧清塵懶洋洋地喝了一口茶,“那天的賭約定得很清楚了,難道你想現在就認輸嗎?”
說到那個賭約,芙蓉耳根子都紅了。那天自己被他一再地激了起來,話趕話地竟然答應了那個不公平條件:如果她在這半年內不讓圓圓受傷,他可以不碰她,但是就是不和離。芙蓉竟然腦抽著按了手印。這簡直是她一生中的的奇恥大辱啊。這個男人的嘴不是一般的毒,竟然把她修煉那麼多年的忍耐都給挑爆發了。不行,敵不動我不動。她就不信,自己會帶不好圓圓。芙蓉的眼睛轉了一下,冷靜了下來,接過了鑰匙:“那我們就當麵點清楚,這裡面有多少錢。為了以示公平,我也拿些錢出來。”既然現在是一個屋簷下住著,要想井水不犯河水,AA制是最好的選擇。
顧清塵的眉挑了一挑:若是拒絕她的錢,這個女人定不會拿,隨她去吧。顧清塵看著她埋頭數錢時候的認真樣子,忍不住嘴角勾起了一抹笑容:這個女人啊,看上去挺精明的,一遇到圓圓的事情,她就張滿了渾身的刺,想保護著這個孩子。今兒買蛋這件事,想也知道她是為了什麼。看來,要讓她找自己幫忙,恐怕這基本上是件不可能的事。別人的媳婦都是對丈夫俯首帖耳的,也許,他的這個妻子,會給自己的生活,帶來不一樣的感受。
芙蓉數好了錢,一共整數是十兩,還有幾個散銅板,算是不錯的了。她也拿了十兩出來,又對顧清塵說道:“鑰匙只有一把,那就先放我這裡了。這件事還是立個字據為好。”說著,她刷刷刷幾筆又將字據也寫好了。
看到她娟秀的字跡,顧清塵龍飛鳳舞地簽上了自己的名字。芙蓉將紙折起來放進了自己裝錢的盒子裡,興沖沖地提著種蛋就出去了。
顧清塵跟出去看,看到她將種蛋挨個兒沾了雞糞,這才放進了老母雞的窩,笑了笑,轉身往顧老孃那邊走去了。有些事情,光靠她還是不行的。
今天的午飯,竟然是顧二嫂親自搶著去煮的。芙蓉倒是樂得清閒,也照往常一樣帶了圓圓上桌。
天衡才一歲,還不會走路。顧二嫂見了天衡,臉色就不太好看了,搓著手道:“我不知道天衡也要出來吃,今天的飯稍微煮的有點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