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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安定富庶,糧草充足,兵強馬壯,若是江南兵馬能北上勤王,恐怕江北的局面就會頃刻間逆轉。”

“但朝廷遠在靈武,新皇倉促登基稱帝,天下大亂,皇權式微,這江南偏安一隅已非一日,地方官將存的是保全實力的心思,就算是皇帝陛下下詔,我看也未必能好使……”李軒嘴角一挑,“河南抗賊,暫時指望不上朝廷,我輩也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

“好了,我們且回城,明日押運糧車,走壽州這條道返回彭城,彭城自會派兵接應我們的糧隊。在這江南淮南交界處還好說,可過了壽州就是盜匪橫行,千萬不能掉以輕心,這趟糧米可是彭城大軍的救命糧,萬萬不可有一絲一毫的閃失!”

李軒揮了揮手,身形一掠,就掠下亭去,掀開滿是積雪的馬車簾幕,一頭鑽了進去。那侍女也趕緊一溜煙小跑下來,抱著各種器皿物件,小心翼翼地爬上了馬車。

李安長出了一口氣,大步走下去,抖了抖車馬轅上的雪痕,牽著馬車,就走上了官道。

潤州城內。

孔晟一行進了城,尋了一家中等客棧住下,簡單用了些酒菜,就各自回房歇息。趕了大半夜的路,又在荒野破廟中熬了半宿,無論是人還是馬匹,都需要好好調養了。

按照孔晟的計劃,今天在潤州休整半天一夜,然後第二天上午出潤州奔行壽州。從潤州到壽州,近五百里,以快馬加鞭的速度至少需要四五天。而抵達壽州之後,再決定走潁州、蔡州和徐州這三個方向的哪一條線入睢陽。

自潁州入最近,徐州次之,最遠就是繞行蔡州了。但戰火紛飛,叛軍當道,為了確保安全,有點時候該繞路還是要繞路的。

孔晟很難像穆長風或者烏顯烏解兄弟倆一樣心無旁騖一般的安枕入眠,或者像穆長風一樣優哉遊哉半是練功半是小憩,此時此刻,他考慮、憂思的東西實在是太多太多,而赴任睢陽的各種壓力又沉甸甸地壓在心頭,他又怎能睡得著呢?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他這一趟去睢陽就職的巨大風險了。一個搞不好,就不是前途有沒有了,而是要掉腦袋的事情。怎麼才能順利抵達睢陽,然後又如何逆轉即將發生的睢陽保衛戰的悲壯結局,都像是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懸在他的頭頂上。

機會當然是有,但戰機稍縱即逝,稍有不慎,就萬劫不復。但既然命運將他推到了風口浪尖上,既然他已經決定與上天爭、與命運抗,那就是義無反顧絕不回頭!

人生難得幾回搏,既然要搏一回,那就搏一個轟轟烈烈!!!不成功就成仁,大不了再把這條命還給賊老天,怕個鳥啊!!!

而事實上,自打他離開江寧的一刻起,他就已經沒有了回頭路,也不可能再走回頭路了。

孔晟躺在鬆軟的榻上,暗暗嘆了口氣。他萬萬沒想到,命運會跟他開了這麼一個天大的玩笑,竟然讓他去安祿山叛亂的漩渦之地睢陽去擔任勞什子的宋城縣令?!或許,這便是宿命的安排,從夢穿大唐的那一瞬間起,就已經註定了吧。

第八十七章 各懷心思

江寧。

楊雪若隨著父親楊奇登臨高約數十丈的城門樓,站在城樓上,眺望著鋪天蓋地的壯觀雪景,心頭為之震撼。皚皚雪原一路向北延伸,直至滔滔大江之畔,而那江面上,也是霧鎖深重,天地間彌蕩著一種悲涼蒼茫的氣息。

楊奇裹著披風,回頭掃了女兒一眼,淡淡道:“孔晟倉促離開江寧,此刻怕也是被大雪阻攔在路上,這小廝得了官職,終於還是按捺不住,著急上任去了。”

楊雪若欠身一禮:“父親,孔郎此去河南,不畏兇險,是一腔熱血報國的雄心壯志,他的官職雖然卑微,但女兒相信,假以時日,他一定會功成名就重返江南的!”

楊奇似笑非笑:“是嗎?老夫倒是要拭目以待。女兒,你且放寬心,老夫的承諾依舊有效,只要他兩年後能達到我的期望,你們的婚事,我不會反對!”

楊雪若淺笑倩兮,深拜了下去:“多謝父親,女兒感激涕零,替孔郎見禮了!”

楊奇轉過頭去,臉上的笑容一斂。

孔晟匆忙離開江寧,他並不放在心上,在他看來這很正常,少年心性得了官職,焉能不急?當年他少年得志,也是一般無二。他此刻關心的還是朝廷平叛的大局,他已經派出多路探馬,往江北、山南乃至更遠的河南、河東、河西諸地而去,若是有訊息,必然會在第一時間傳回江南。

還讓他有些惱火的是,昨日的晚宴上,李輔國竟然當眾問他何時可整軍北上勤王平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