薇昨晚跟她說過,這個男人一睜開眼睛,就是危險的開始。於是,辛苑很沒用地別過頭,口氣也低了下來,“我也以為她會為了殺生丸立馬回去呢,不過現在的情況遠在我意料之外。”說是意料之外,其實也不算吧。科長也說過,三次元有可能愛上二次元,那二次元的人又怎麼不可能相愛?她沒有義務跟神威講一些空間理論,說實話,她不認為對面的那個傢伙會聽自己的。總之——她深吸一口氣,“要是她選擇了,我總會帶她回去的。這一點,恐怕你也不應該阻止吧。”
神威發覺,他在這些問題上落了下風。應該說,他從一開始就是輸的狀態了。他不瞭解玲,無論是種族上的區別,還是她的過去未來,他都沒有辦法控制。人類真是麻煩的動物,明明弱小得要命,卻總是做一些和本身不符合的事情。他眯著眼睛看了看辛苑,問道:“你長得和她不一樣,應該不是同一個種族的吧?”以前沒發現,現在突然發覺的他,漸漸起了殺意。
辛苑差點白了他一眼,“別露出那種眼神,在她眼裡,這裡的人可都是妖怪的存在。當然,她以前住的地方也都是妖怪。”
妖怪嗎……神威發覺自己做了一個愚蠢的決定,跟對面那個女人說話,可不是為了驗證和加強內心的寂寞感的。他忽地起身,整理了一下表情,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辛苑則在他走出去之後,忍不住叫道:“喂,可不可以給我提供一下早餐?”
一直裝作娃娃的小薇此時開口:“吶,辛苑,你這種行為叫做厚臉皮對吧?”
厚臉皮的辛苑在驛站安心住下。
此後一天半,神威派出了大量手下,始終找不到玲。在春雨上下因為不知道團長情緒而深感不安時,江戶的春祭卻準時展開了。阿伏兔是最忙的那個。江戶有一些商賈,或是忌憚春雨的勢力,或是曾經受過這些強盜的恩惠,都不約而同地邀請春雨團長神威及其手下進行慶典之類的活動。阿伏兔看著手下送上來的一大堆請帖,皺著的眉頭越深,他翻了幾張,“這些請帖都是影印的吧。”他說。一樣的恭維,一樣的請求,不一樣的只有名字和慶典地點。阿伏兔本著強盜意識,將看過和沒看的全部扔進了垃圾桶,隨後鄙視地哼了一聲,剛要轉身,便看見了一張白紙黑字。
連信箋都沒有,粗狂的字型,讓阿伏兔不由地想起了某人,他忍不住多看了那一張紙兩眼:今晚過來,混蛋臭小子!
身上突然無意識地抖了一下,這樣的作風,這樣的叫法,潛藏在阿伏兔心裡的回憶被挖出來,他喃喃道:“看來團長要和家人和好了?”帶著一臉麻煩的表情,他將那張紙重新抽了出來。
十分鐘之後,那張紙片出現在神威面前。
“什麼意思,阿伏兔?這是你對上司的間接控訴嗎?”神威笑著看那熟悉的字型,他可不會承認他認識那字的主人。
阿伏兔摸摸後腦勺,“嘛,團長,雖然配合上司裝傻也是下屬的本職。但過去看一下,沒準碰上好玩的事情也不錯。”他是向來知道團長的惡趣味的。
神威笑意更濃,也是,上次和那個禿老頭打得不過癮,這次可是他送上門來的。
而看似與此事無關的辛苑同學,此時正一臉滿足地躺在大床上。她自知自己的內心果然是腐敗的,一有好處就忘記了初來的目的。小薇更是將三人份的食物送進自己異次元的胃裡之後,便鑽進包包裡大睡起來。
然後,那個禿頂的男人進來之時,辛苑再一次感受到自己的無能。
她被他直接拎了出去。
沒有小薇的解釋,辛苑對二次元人物辨別能力又低,她第一個反應是:這猥瑣的大叔是人販子吧?難道她的樣子在二次元很吃香?不過她明天可能就不在這裡了。深深地為那個人販子感到悲哀,這傢伙選錯貨了……
星海坊主可一點也不知道他被想成下流的形象。他帶著辛苑,在江戶的房頂上奔竄了一路之後,終於在一棟非常華麗的高樓停下。然後,他很不客氣地將她扔進了屋裡。辛苑腳下一個踉蹌,摔在地上,憤然地回頭瞪著那個禿頂中年人,但文明人的她罵不出話,只好用惡毒的眼神詛咒他永遠禿頂。
星海坊主則是在聽完了玲的故事之後,得出了一個自認為很符合長輩形象的高明結論:神威那小子八成是戀愛了。而這個被他拎來的女孩,是破壞他成為外公的嫌疑犯。所以,對她這樣簡直是客氣了。要不是玲有請求,他根本不會讓她出現在這裡。
星海坊主看了辛苑一眼,冷笑一聲後,跳離了欄杆,瀟灑離去。
辛苑摸著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