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霽伸出的腿硬生生收回,他循著樂兒的視線看過去,只見樓翩翩站在不遠處,看來是將他對月無塵施/暴的一幕收入眼底。
他若無其事地走到樓翩翩跟前,還未開口,樓翩翩伸手便要掌摑他,被他搶先一步扣住她的手腕。
“月霽,你簡直就是喪心病狂!”樓翩翩一字一頓。
“我在你那裡受了氣,自然要找個人來發洩。我出殿外,小德子卻擋著我的去路,我沒將他撕成碎片已是法外開恩。”月霽吊兒郎當地回道,冷豔的臉龐浮現一絲冰冷的笑意。
“我原本是要罰他跪三夜三夜,如今被你這麼一番暴打,他的身子定是支撐不住。所以……”樓翩翩走至侍衛跟前道:“把人抬進殿內,找御醫醫治。”
侍衛看向月霽,月霽卻薄唇緊抿,沒有任何表示。
樓翩翩未等到侍衛回覆,隨意指了兩個侍衛:“你們身為鳳儀宮的侍衛,卻目無本宮這個主子,既如此,本宮留你們何用?現在你們可以滾了!”
兩個侍衛看向月霽,月霽冷笑:“翩翩不收留你們,你們便是廢物,該怎麼做,你們自己知道!”
他話音剛落,兩個侍衛舉刀自刎。
樓翩翩看著地上的兩具屍首,輕拍手掌道:“好,月霽,你不愧是明君。”
話音剛落,她伸手指向在場的所有侍衛,揚聲道:“你們不聽本宮這個主子的懿旨,本宮留你們無用,都滾吧!”
月霽臉色變得黑沉難看,這些都是他挑選的最好侍衛,也是他的心腹,若全部都殺了……
到底是他疏忽了,樓翩翩善良,不代表她笨,他怎會誤中了她的激將法而不自知?
“樂兒雯兒,這裡只剩下你們兩個能聽本宮的話。你們若不聽,本宮也不能要你們了。”樓翩翩似笑非知地看向鳳儀宮的兩個宮女。
她們同樣是月霽的心腹,若是死了,一點也不可惜。
樂兒雯兒垂眸,沒敢自作主張。主子要她們死,她們不會有任何怨尤。
“翩翩是鳳儀宮的主人,以後她要什麼,說什麼,你們須無條件服從……”月霽話音未落,樓翩翩已步入鳳儀宮,頭也不回地道:“把小德子給本宮抬進來,找御醫診治。他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們全部人陪葬!”
這回沒人敢再怠慢,將昏厥的小德子抬進了殿內。
此後,再傳太醫為其看診。太醫開了方子,聲稱小德子調養幾日便會好。
送走太醫,樓翩翩命人將小德子抬上她的鳳榻。
她斥退眾人,上前欲為小德子蓋上錦衾,卻被他胸口縱痕交錯的傷痕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她拉開他的衣襟,發現他的身上到處都是鞭傷。
看了好一會兒,她正想為小德子拉好衣襟,卻被他腹部的一點黑痣吸引了視線。
她渾身一震,不敢置信地看著小德子腹部那點不起眼的黑痣,幾欲暈眩……
“真不知你為什麼對一個太監這麼好,為一個這樣的人大動肝火,有必要嗎?”月霽的聲音自樓翩翩身後突然響起。
樓翩翩極力穩住激動的情緒,緊揪著錦衾一角,看著小德子的臉發呆。
前夫的蠻橫(8)
“翩翩,還在為剛才的事生氣嗎?小德子不分尊卑,擋著我的去路。剛好我又在氣頭上--”
月霽話未說完,樓翩翩便朝他回眸一笑,笑厴淺露:“沒什麼好氣的。只是不喜歡看到人使用暴/力,畢竟這不好。這事說到底是因我而起,我會親自照顧小德子,直到他的傷全部好了為止。你也少在我跟前走動,現在我看到你,總會想起你踹人時的狠戾猙獰模樣。”
月霽退後一步,似笑非笑地道:“我喜歡你的坦白,可有時候太坦白了,讓我無所適從。也罷,如果你不想見到我,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
樓翩翩微微頷首,看著月霽消失在自己的眼簾。
她眸色漸漸變冷,再次掀起小德子的衣襟,仔細瞧究竟。
不可能有錯,這就是月無塵的身體。
他們曾經那麼親密無間,對彼此的身體很瞭解。只是月無塵的身子傷痕累累,再加上面目全非,她更加想不到強勢如月無塵會淪落成一個服侍她的小太監。
毫無疑問,定是月霽設計陷害了月無塵,否則以月無塵的狡詐,不可能鬥不過月霽。而能令月無塵失策的原因,無非就是她……
月霽,好狠!
她手指微顫,撫上他身上大大小小的各種傷痕。難以想象在此前,月無塵遭受了怎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