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赦卻不打算讓她說話繼續說道:“老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咱們長房好。”說完賈赦閉上了眼,像是在思考又像是在醞釀,更像是在猶豫。
見賈赦不再說話邢夫人連忙小心地問道:“老爺,可是發生什麼事兒了?”邢夫人剛說完賈赦突然睜開了眼,看著邢夫人道:“不管發生什麼事。你要明白,你是老爺我的太太!是我們大房一脈的正房太太!”賈赦見邢夫人小心的看著自己,而眼裡裝滿了茫然,心中有氣。
但現在他必須先統一好自家後院,於是接著道:“過幾天府裡會出些事情,你要穩住。老太太可能會叫你過去,你且說一切不知便好。能說不知道就是不知道,不能說就把嘴閉嚴實了,什麼也別說!這兩天你也把院子裡整理一下,該打發的打發了,該發賣的發賣了。院子裡上上下下一定要乾淨些。”
邢夫人聽賈赦的話一開始還在腹議:我本來就不知道,你什麼都不說我怎麼知道?什麼正房太太!你幾時在正房呆過了?可是聽到後面讓她把院子清理一遍,她可是真的驚呆了!心中不住的在嘀咕什麼意思什麼意思?見賈赦已經說完,邢夫人便試探的說了句:“那都打發了誰來伺候老爺啊?”
賈赦瞟了她一眼嗤笑道:“老爺回頭支了銀子買新的就是。”這話倒是真話,賈赦心裡想著之前給了賈璉一千兩,那是必須找補回來的,到時候支了銀子花五百支一千,三兩下,銀子就回來了。邢夫人聽了這話也算是安心了,看來這老爺還是原來的老爺,又在心裡狠狠地想著不管怎麼樣先打發了現今兒的,以後的再想法子就是!
賈赦院子裡的事兒那裡瞞得過賈母和當家太太王夫人?王夫人倒是沒放在心上,畢竟她在當家也當不到大伯子屋裡去。老太太就不一樣了,一開始聽說賈赦把自己關書房,那還真是沒上心,猜他不過是在書房藏了個新的。昏睡了兩天,老太太其實也不在意,但總得表示表示,於是便想著遣了鴛鴦去吧邢夫人叫過來。誰知賈赦這次因著要辦大事,所以格外小心謹慎,和邢夫人說完便直接帶著邢夫人往賈母這裡來了——美其名曰:請安。
賈母見邢夫人還是那樣低著頭縮在賈赦後面,再看賈赦還是那麼一副恭敬的樣子,問了幾句,又斥責邢夫人由著賈赦性子等等便讓他二人離去,邢夫人雖心中有怨,但想想馬上要把那些個狐媚子打發出去,心中氣順了兩分,正在這時賈赦悄悄邢夫人旁邊兒說了句:“就以老太太剛才給的理由把人都打發出去,打發的遠些,別人讓轉了空子。”邢夫人立馬領會,暗惱自己之前怎麼沒想到,但嘴裡卻說著:“老爺放心,我剛也想著呢。”說完抿嘴一笑。賈赦見她如此上道,心中滿意也點了點頭。
榮國府東邊兒院子因著賈赦授權邢夫人整頓起來那是毫不手軟的,除了自己的陪房幾乎要將東邊兒院子裡的人賣光了,更是秉承賈赦的要求有多遠打發多遠,而且除了貼身衣物一概不許帶出府去,別說那些珠環釵佩,便是衣裳也要留下來賞給好丫鬟。真可謂是“淨身出戶”了!可見邢夫人對這些人有多恨!
賈母很快便知道了這事兒,一張老臉立馬就拉了下來,又讓鴛鴦去吧邢夫人叫了過來斥道:“幾件衣裳幾件兒首飾值幾個銀子?你就這般的眼皮子淺?!你還要咱們榮國府的臉面不要了?!”老太太是越說越氣,邢夫人這兩天打發人得了不少好處便也不與老太太計較,賈母素來是個喜歡伶俐的人,這樣子不說話反而讓賈母更氣,邢夫人卻突然想到賈赦的交代說了一句:“不是我的主意,是老爺交代的。”好嘛賈赦說了:“你什麼事兒也別往自己個兒身上攬!不管誰問什麼只說不知道,或推說老爺我交代的就行。”這會子邢夫人用上了。賈母一聽是自己兒子交代的,又素來知道那個兒子是個三不著五的混賬貨色,便也不說什麼了,只搖了搖頭揮手讓邢夫人退下。
第二十五回 一等將軍府(二)
賈赦院子裡的風波逐漸清淨了下來,邢夫人原還擔心不知道賈赦這次又弄個什麼樣的進來,賈赦卻一連消停了好幾日沒有動靜。要麼就是在屋裡喝茶把玩他那些古董珍玩,要麼就是把自己關在書房中,誰也不知道他在幹什麼,更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這日寅初剛過,賈赦難得的換上了他的一等將軍服從自開的黑漆大門出去了。邢夫人見他如此,心裡就是一突。想問但又不敢問,自從賈赦出門她便趕緊把王保善家的叫了來:“你說老爺這是怎麼了?這不對勁啊!今兒還穿了朝服出門,這可是從來沒有過的!”邢夫人自然不會知道賈赦是一連等待了多日,平時小朝會他是沒資格上朝的,又不敢把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