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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不用為他求情了,他已經死了。”他的聲音像是隔了千萬裡,穿過時間與歲月,寒氣森森。

“不!你騙我的!你怎麼能殺了他!他們說是什麼就是什麼嗎?可能嗎?皇上,你糊塗啊!”他的話如同尖刀狠狠捅進我的心臟,滿腦子都成了契難的影子,心急大罵:“皇甫炙!你這個昏君!你聽信讒言!你昏君。。。。。。咳咳咳。。。。。。”

“你罵我昏君。。。。。。”皇甫炙踱步而近,我看到他的眼裡陰氣灼灼,噴射出一股炙人的熱力,不由地渾身一震,身體不由自主地後傾倒在了寧遠爵的懷裡,寧遠爵的臉色顯出一種沉鬱,目光停留在我的傷口處,洋溢著憐惜之痛。

順著寧遠爵的目光皇甫炙看到了我的傷,似乎並不意外苦笑道:“或許在你柳子佩眼中,朕本就是個昏庸無能之人。子佩,你早已經認定了你以為的事實,朕還能說什麼呢?再說,朕也不打算向任何人解釋什麼。”

“皇上,你是個英明睿智的君王,但面對自己的女人,你算不得好男人,好丈夫,所以,給不了她幸福和基本的人身安全就請放了她。而她本來就是我!”寧遠爵堅定言道。

“那個總愛有事沒事放各色孔明燈的人是她,你一直都知道,可你與他們一同咬定是色藝雙絕的柳子衿,你說柳家二小姐不過是個什麼事都不懂的刁蠻小女孩;那船舫的女子你也知道是她,可你否認有這麼一個人。。。。。。寧遠爵,你一直都在保護她,對嗎?可是,朕有時候也會犯糊塗,為什麼朕能統領江山,運籌帷幄,可自己連一個女子都保護不了。。。。。。”皇甫炙濃眉緊蹙,凝整合濃郁的憂傷說:“你出去,朕有話對子佩說。”

寧遠爵沉思片刻扶我坐下,蹲下身,從懷中拿出一粒藥丸餵我服下,小聲詢問:“我就在外面可以嗎?”

我難受地點點頭,目送寧遠爵離開後抬頭看著皇甫炙不甘心地問:“契難真的。。。。。。”

他蹲下身,手指豎起放在我的唇上制止我的問話,他抬手拂開我額前的劉海,手指冰冷,指背一遍遍地感受我的肌膚,他說:“死,對於他來說是最好的解脫。以後你就懂了,不要問了,子佩,很多事還是不要知道的好,把美好放在心中,也許這也是他所想的。子佩。。。。。。”

“嗯。。。。。。”

“愛過我嗎?哪怕一點點。”他雙手捧起我的臉,目光不捨流連。

我點點頭,血氣湧動,血從鼻孔流了出來,他一下子慌亂了起來,用手揩拭,卻越揩越花,血不住地流著,他抱緊我用金黃色的長袍不斷地為我擦拭血跡。

“放了我。。。我好笨。。。只想簡單一點。。。。。。”我拉著他的袖子,目光渙散,看到他緊蹙的眉,想要去撫平眉頭,卻將手指緊握,皇甫炙,愛過你,只是很短暫罷了。

他不語,只是收緊手臂臉貼在我的臉上,我笑了,覺得他的臉很溫熱,渾身沒了什麼力氣,也許生命的終點就在前方。

“炙,忘了柳子佩,忘了望舒荷,我並不稀有。。。你。。。。。。”想說點什麼,可都覺得很蒼白了。

“契難說,江山美人,得江山才能得美人,可美人並不一定是自己想要的那個。朕是君王,以寡人自稱,一個‘寡’字,高處不勝寒。。。。。。”皇甫炙鬆開我,深深凝視著我緩緩地說:“永遠地離開皇城,不要讓朕聽聞到你們的任何訊息。。。。。。”

沉寂許久,他的聲音變得哽咽:“子佩,是我。。。太過愛你,所以願意放生你。。。。。。”要放手,心狠狠的抽痛了,卻再明白不過,放生了你也等於放生了自己。。。。。。

寧遠爵抱我走出夕照木塔的那一刻,陽光將厚厚的雲層化開,照耀到每一處角落都是溫暖的。

緊緊地依偎在寧遠爵懷裡,此刻的自己是幸福的,我不知道自己的傷會不會好,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死去,更不知道能否與他牽手百年。。。。。。

很多年後,再次來到懷遠寺時,屹立在夕照木塔下,我的臉上盛滿平靜滿足的微笑。將滔滔的錦江河水、手執紅牙板的船孃和雄偉輝煌的皇宮看在眼裡,我依偎在寧遠爵的懷裡,聽他黃腔走板地唱起秦腔,我笑靨如花,心想,神仙美眷也不過如此。

在很久的一段時間裡,我想到逝去的那些人和永遠可能都不能見到的人都哀傷不已,這樣的悲天憫人也許是與我的傷遲遲不好有關。

寧遠爵對我說,很多事釋不釋然註定也之能是過去,面對過去的一段記憶,一段歲月,不要再有任何哀怨。要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