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了不起?大家都是奴才,子衿,別理她,我們走。”臘梅拉起白芯蕊,朝兩人的床鋪前走去。
還沒走過去,阿蘭就領著人衝了過來,白芯蕊正想坐在床鋪上,阿蘭一把將她推開,挽著雙臂,斜眼道:“這也是你能坐的地方?滾出去!”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白芯蕊還未發話,臘梅已經蹭的一聲站了起來,她早不爽這個阿蘭了,一路上處處刁難她們也就夠了,到了皇宮還這樣,那就太過分了。
“我說,叫你們這些闌國來的階下囚狗奴才滾出去,你們不配呆在咱們裔國的地盤上!”阿蘭見白芯蕊沒詵話,以為她性子溫和,好欺負,就暫時忽略了她,將目光狠狠盯在臘梅身上。
臘梅也不是吃素的,她以前可是長孫皇后身邊的丫頭,哪輪得到裔國一個伺侯秀女的小宮女欺負,當即,她仰起手,啪的一巴掌給阿蘭煽了過去。
冷不防的,阿蘭還沒反應過來,臉上就被煽了一巴掌,從未沒吃過虧的她,哪裡肯就範,她同樣揚起手,朝阿蘭一把打去。
白芯蕊見狀,眼神嗖地一咧,將手中正拿著的銀釵輕輕一彈,那銀釵便嗖的一聲從阿蘭髻角擦了過去。
一根銀釵差點要阿蘭的命,阿蘭嚇得趕緊收回手,朝白芯蕊和臘梅看了一眼,白芯蕊迅速裝得十分溫和的樣子,呆呆的看向阿蘭,眼神無辜,十分柔弱,阿蘭當然不會懷疑她。
“這誰射的!難道外面有人?”阿蘭看了阿芳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的看向外邊,發現一個鬼影都沒有。
手正要打她,突然看到地上那明晃晃的銀釵,手頓時軟了下來,氣憤的瞪了,臘梅一眼,“你敢耍把戲,你等著,我這就去告訴晴姑姑,由她處置。”
說完,阿蘭領著阿芳她們恨恨的跑了出去。
這下子,臘梅有些急了,她瞳孔微縮,看了愣愣的白芯蕊一眼,突然,她眼神陡地微轉,一個咬牙,輪起手啪的一巴掌煽在自己右臉上。
煽完右臉她還不解氣,當即又輪起巴掌,狠狠的煽在自己左臉上,如此這般,看得白芯蕊大吃一驚,臘梅在幹什麼?
“好疼……”臘梅已經疼得齜牙咧嘴,嘴角有一絲鮮血溢了出來,這時,外邊傳來阿蘭吵吵嚷嚷的聲音,臘梅見狀,猛地也撲倒在地,一邊捂臉一邊嚶嚶哭泣起來。
阿蘭正拉著晴姑姑進來,一走進房來就看到臘梅爬在地上哭的模樣,見這景象,她驀地瞪大眼睛,大聲道:“小賤人,你做什麼?”
一看晴姑姑來了,臘梅忙抬眸,朝晴姑姑跪著爬了過去,一邊磕頭一邊哭喊道:“臘梅求姑姑作主,當初是姑姑引臘梅進的皇宮,姑姑就是臘梅的天。如今阿蘭她看我們不順眼,不僅讓我們滾出去,還仗著人多勢多虐打我和子衿,嗚嗚,求姑姑為我們作主。”
“小賤人,你胡說什麼,我哪裡打你了,明明是你打的我。”阿蘭咬著唇,她怎麼都沒想到這臘梅心計如此深,分明是她被打了,現在臘梅競然敢倒打一耙。
白芯蕊這下可看懂了臘梅的意思,看來她剛才不著聲是對的,正好趁機觀察出這些人的品性,阿蘭急躁,心直口快,不會使什麼計謀。
一直跟在長孫皇后身邊的臘梅可就不一樣了,看得多學得多,剛才這招就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不過,這忒狠了點。
對自己都狠得下心的人,對別人又會如何?
一個小小的宮女都如此有心計,那長孫皇后更不可說,不過,她的歷史舞臺太短了,就好像擁有一把炸彈的對家,遇到擁有一串順子的地主一樣,地主順子一次出完,對家再有炸彈,也發揮不了什麼功力,只得看著手中的好牌認輸。
長孫皇后已經去世,暫時不論,不過臘梅她可得小心提防。
晴姑姑看了眼完好無損的阿蘭,又看著嘴角滴血的臘梅,沒好氣的看了阿蘭一眼,大聲道:“你以為姑姑是傻的?誰對誰錯都分不清?阿蘭你惡人先告狀,罰你今晚不許吃飯!”
說完,晴姑姑懶得理會眾人,朝身後的宮女使了個眼色,那宮女立即端來一盤碟子,那碟子上擺著數十枚紅木板,每枚木板上都寫得有秀女們的名字。
“姑姑!”阿蘭一臉的不服氣,只得撅著嘴恨恨的盯了臘梅一眼。
臘梅見阿蘭只被罰不許吃飯,心裡一股恕氣咽不下,不過,她轉念一想,當即抬眸道:“姑姑,對不起,都是臘梅和子衿不懂事,惹惱了阿蘭姐姐,求姑姑別懲罰蘭姐姐,要罰就罰奴婢吧,都是奴婢不好。”
卷二 第110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