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到底還是讓她受苦了……
未清韻隔著蓋頭定定看著面前兩人,她站的近,足以將兩人低語聽的一清二楚,美眸裡掩不住黯然,她閉上眼,眼眶卻是發熱。
難不成,難不成她真的是輸了?
拼著用未家勢力對葉家施壓,他如她所願迎娶她入門,可為何,他又當著她的面跟這個女人做出這種親暱!就算他為了她抗旨又如何,若是寧可選擇,她情願他就休了她!
全場俱靜,沒有一人敢說話,就算是再沒眼力見的人也看得出現場氣氛不太對,甚至可以說有些詭秘。
這似乎已經不再是單純的皇帝搶親事件了啊。
“既然如此,那就平妻罷。”
輕佻而涼薄的聲音在眾人頭頂上驀然出現,眾人都是一怔,抬眼而去,才發現不知何時屋簷之上居然坐了個紅衣少年,俊美出塵的臉上全是淡然涼薄彷彿與他無關。
未輕寒……
萬三金咬了咬唇,到底是她對不起未輕寒。
說好了,是要與他海外出遊的,沒想到最終還是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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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章(萬更)
未輕寒卻是不看她,縱身一躍衣袂飄搖便已經落在地上,他唇角上挑,挑出幾分譏諷:“左邊是聖旨,右邊是媒妁之言,既然如此,那就不分大小同時娶進門罷,很難辦嗎?”
李危愣了愣,心中卻是暗暗鬆了口氣,掩唇咳了聲怒聲道:“混蛋,這不明顯是藐視皇威嗎?”環視四周,聲音放了放,“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好法子。”
總不能果真壓著葉家老小去監獄裡玩玩樂?
但此次送嫁的未輕訣卻是怒聲駁斥:“胡說八道,未家女兒怎麼可以與人以平妻身份共伺一夫!未免太有損我未家臉面了罷……”話未說完,忽的一個紅色繡球襲面而來,直接堵上他的口。
始作俑者未輕寒冷冷掃了一眼過去:“有我在這裡,也有你說話的份,未輕訣,你莫要忘了未家誰是嫡子!未家這邊,我是應了。”
萬三金輕呼了聲,不置信的看著未輕寒,他最是厭惡與未家扯上關係,居然仰仗著自己嫡子的身份去壓未輕訣……可是,她怎麼可能肯,就算是如今拼上抗旨的罪名她也不願與人共侍一夫!
一生一世一雙人,縱使她再愛葉聞人,她也不可能願意與旁人分享一個丈夫!
她才要反駁,忽的未輕寒的聲音傳入耳中:“你抗旨無所謂,難不成想讓萬家人陪著你一起死?”
她怔然抬頭,未輕寒背對著她,根本不曾看她依舊看著不遠處,旁人似乎並沒有聽見他的話。
又傳密音入耳了啊……
可是,他說的也並不是沒有半分道理,萬家如今才過上太平日子。難不成為了她一個人就將萬家大小拖下水?她於心何安?她剛才衝動行事,若不是葉聞人攔著她,現在陪葬的就是萬家所有人,大嫂剛剛有了身孕……
她忘了,她真的忘了,這裡是大宋朝,是特權階級一句話要你生就生讓你死就死的大宋朝,就算有再多冤枉,那些人可是根本聽不見的!
她緊緊咬出唇瓣,唇瓣刺痛,隱約有血色逸出,強行將到口的話壓抑下去,眼底卻因為不公待遇而委屈發熱。
“我不……”身後忽的葉聞人輕道,話未出口,卻被一道女音強行壓了下去,“葉家自是不敢不從。”
葉聞人猛然回頭,面上有震怒之色:“娘,這種事情怎可同意。”
“難不成你也要葉家數百人與你陪葬不是!糊塗。”文桃柳與葉聞人有七分相似的臉上全是肅然之色,她慢慢起身,葉家當家主母的威儀居然迫的眾人忍不住低頭,饒是李危面色都緩了不少。她伸手接過李危手上聖旨,雙膝微曲儀態萬千,“謝主隆恩。”
李危總算是鬆了口氣,向來冷酷的臉上居然露出些微笑意,往後退了一步,“二夫人深明大義。”
文桃柳笑意不及眼底:“如此隆恩,都要拜福郡王所賜,此恩此德,葉家絕不敢忘。”
她的話說的綿軟而溫和,卻是讓李危後背冷汗而出。
文桃柳掃了萬三金一眼,眼神極為冰冷,沒有絲毫熱絡之色:“既然陛下有令,還請郡主入轎,吉時早已選定,還望郡主莫要誤了時辰才好。”視線在她已經出血的唇瓣上停留須臾,隨即便轉身走到未清韻身邊,明顯聲音軟上許多,“十二姑娘若是不願,我葉家也不會強留,今日父老鄉親都有見證,此事與未家無關,更與十二姑娘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