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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斥道。

梁雨抬頭,對著東方晨眨眨眼,調皮地一吐舌頭。

“哎!”很是無奈地嘆口氣,俯下身子,大手扣緊小手,手把手地在琴絃上撥動,“此為宮,此為商,此為角,此為——”悉心地一一彈奏,一一教授。

一遍又一遍,良久,才鬆開彼此的手。

“再試試吧!”

手指撥動琴絃,叮叮咚咚地一陣下來,宮商角徵羽,五音稍露麟角,任是參差不齊,“別急,慢些。心定落,再緩些,方可!”見梁雨有些焦慮,東方晨出聲安慰。

“累了!痛!”哽咽著嗓音,舉起手,細細地解下布卷,食指通紅,“雨兒,要聽父王爹爹彈!”

“好!”心痛地握住梁雨的手,輕柔地一一揉過那通紅地指腹,“聽完了,雨兒再練!”

點點頭,欣喜地躍下石凳,在香龕裡將燃盡的薰香換新。

東方晨在絲桐前坐定,調絃,上調。

琴音在指尖孕育,隨著薰香瀰漫開來。如涓涓地溪流玲瓏九曲,越過溪澗的石塊,溪流沿著石壁淌下,陽光瀉下,折射出七彩的光芒。

忽而可以聞見那高山,從山巔瞭望遠處,雲霧繚繞,遠山微黛,宛如詩意的畫卷。流水潺潺,泉水叮咚,有幾滴,俏皮地躍起,侵上肌膚,沁涼無比。是高山流水,旋律典雅,韻味雋永,一種悠閒的神韻,一種恬淡的靈性。

“父王爹爹,是高山流水!”梁雨下意識地說出口,如此熟悉的曲子,以前練琴的時候,聽過好久,久的耳朵都已長繭。以前聽這樣的曲子,總是無味,今日傾心,方才知會其中的韻味。

手指的動作停頓了一會,持續,臉上是疑惑,疑惑過後是欣喜。一曲罷了,才開口,“雨兒知曉?”垂下頭,掌心撫過琴絃,滿是欣喜地低聲呢喃,“曲是新,未有名,高山流水,可!”

“父王爹爹!這曲子——”突然想起這裡的歷史中根本沒有俞伯牙和鍾子期兩人,那高山流水的曲子——,“是父王爹爹作的?”

點點頭,“雨兒?”

“是雪山山頂的情景!”一語道破那玄機。

“雨兒!”嗓音裡是極其的欣喜,急忙地執起身子抱起梁雨,額頭相抵,“雨兒!”滿腔的喜悅,只化作溫柔地兩字,是首位聽出曲子還一語道破玄機。頭一回能與人共鳴,共同分享,東方晨是喜極而泣。知音難覓,任何時空均是如此!

“父王爹爹!”有一滴溫熱,順著自己的臉頰淌下,滴在手背。

“雨兒能知曉我的曲子,我只是高興!”東方晨忘了,這句話,他沒有用父王自稱,用的是我自指。

聽到東方晨的稱謂,亦滿是喜悅,“雨兒知曉,雨兒也想回雪山!”一句話,有些傷感,欣喜的氣氛默然,梁雨很是,好像咬掉自己的舌頭,怎麼又——

手指插入髮間,在感受那柔順的同時,梳理著那秀髮,“待到棠真正的安定,我們回去如何?”

疑惑地探頭,父王爹爹從未跟自己聊過,聊過他的,任何事情。

“你皇伯伯是中了赤蓮花花毒而亡!”想到赤蓮花,想到雨兒險些如大哥一樣,想到想到母后和展兒,黎若,大哥遺留的兩個孩子的安危,想到自己體內的餘毒未了,溫柔的眼神隱去,滿是陰霾,“如今赤蓮花再次出現,棠又會有紛爭,父王——”

“父王爹爹擔憂皇奶奶,是不是?還有皇帝哥哥和黎若姐姐!”伸手,環上東方晨的脖子。

點頭,突然鄭重地道,“雨兒,父王有你,這一生足以!”

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敲擊到梁雨心底,震動心臟的瓣膜,共鳴。“雨兒,有父王爹爹也夠了!”撇過頭,在東方晨的臉頰印上一個吻。這一次,東方晨只是稍稍地停頓,沒有避開。竟俯下身子,將自己的唇瓣印在梁雨額頭。萬般的小心,輕柔,宛如捧著一件神聖的器皿。少頃,才鬆開雙手。

“父王爹爹!”梁雨賴皮地想往東方晨的懷裡鑽去。

一手橫臂擋在自己胸前,另一手執起石桌上的柳枝,輕敲,“練琴!再來!”

“恩。”點頭,乖乖地坐落,擺弄琴絃,眼神卻一直盯著那臉頰泛著晶瑩的口水印,父王爹爹任由它留著,沒有擦去。

“練琴!”執起石桌上的柳條,輕敲梁雨的頭道。踱著步子,側耳傾聽雜亂無章的琴音,“食指重些,中指輕些,拇指按得緩些,需長久,長久——”仔細地一一辨認出任何細微的一處,“調子壓低,小指輕勾!起音需快,無雜音!”

梁雨已經能夠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