褙子,一副出門的妝扮。
蘭芮覺的奇怪,老太太吃住在佛堂,秦媽媽一直在左右服侍,整整一個月連勁松居的大門都沒出過,這時急匆匆的又是去哪裡?
她笑著打招呼:“秦媽媽這是要出門?”
秦媽媽這才看見迎面站著蘭芮,微愣之後,笑著上前行禮,蘭芮避了開去。
夏至上前,行禮之後就去接秦媽媽手中的籃子。
秦媽媽已經將話與夏至挑明。夏至雖與霜降一同進門,但又與霜降不同,她是父母雙亡後被叔叔賣入蘭家的,算是無依無靠,因此秦媽媽一說,她就答應了。只是還未行正式的認親禮,蘭千乘便去了北疆,時機不對,認親禮的事情就耽擱了下來。
秦媽媽錯開身,沒將手中的籃子給夏至,與蘭芮說起話來:“老太太有些事交給奴婢去辦……三小姐這是去見老太太?”
“我抄了一篇《金剛經》,想送給祖母。”蘭芮看了看秦媽媽身後一個剛總角的丫頭,“媽媽出門辦事,怎只帶了一人?左右我這裡也無事,不如這樣,讓夏至跟著媽媽去吧……多一個人跑腿也是好的。”
秦媽媽連連擺手,“清風館的人本就不夠。。。。。。三小姐快去吧,老太太就要去佛前誦經了。”
蘭芮笑著點頭,領著夏至先走了,心中卻暗暗納罕,平常她也會提供夏至與秦媽媽單獨相處的機會,秦媽媽也總是笑著受了,今日卻推辭……她回頭去看,秦媽媽的身影已經模糊。
蘭芮本是掐著時辰出門的,但與秦媽媽說話耽擱了,她到時,老太太已經進了佛堂,她只得在佛堂前的穿堂中侯著。
空氣中飄散著淡淡的檀香,每次她來,總會覺的心境平和許多。
過了小半個時辰,錦蓮來報,說老太太讓她進去。
老太太頭上戴著掐絲鑲珠的黑絲絨抹額,手持佛珠,端端正正的坐在觀音像前的蒲團上。
蘭芮輕輕喚了聲“祖母”,徑直走到觀音像前上了一炷香,這才跪在另一隻蒲團上叩首。
老太太待她拜完,含笑的點了點頭,伸出手來,“扶我起來吧。”
蘭芮扶著老太太回了上房,待坐下,取出《金剛經》捧到老太太跟前,“孫女上次見祖母常看的佛經字太小,怕傷眼睛,就重新抄了一部,特意將字寫的大了些,祖母看看可覺的好?”
老太太接過攤開來看,果然比原來的看著清楚,便笑著拍了拍蘭芮的手:“難為你這般用心,時刻想著我這老婆子。”
兩人說著閒話,錦蓮急匆匆的撩簾進來,“老太太,宮裡來人了。”
蘭芮吃了一驚,側頭看了看老太太,只見老太太神色間盡是瞭然,似是早就知道一樣。她察覺自己留在這裡妨礙了老太太問話,就起身告辭。
老太太沒留她,讓錦橙送她出去,待聽見腳步聲走遠,這才開口詢問:“來的是誰?”
錦蓮道:“是位四十上下的公公,說是姓梅,隨他同來的,還有安陸侯府的二少爺,不過二少爺來了也不坐下,去了觀荷院,說是要去看看大太太……兩人走的側門。”
不從中門進,這就是不願意大張旗鼓。
“我這就去見梅公公。”老太太點了點頭,又囑咐錦蓮,“這裡是內院,你注意一些,莫讓各房的小姐去觀荷院附近,胡二少爺說是與咱們有親,但到底算不得正經的。”
錦蓮應聲而去。
梅公公看見老太太,放下手中的茶盅,笑著起身:“咱家與老太太自從慈寧宮一別,有日子沒見了……老太太精神奕奕,比起過年時,倒是越發的年輕了。”
老太太微微怔了一下,這位梅公公她見過,是太后跟前聽差的……她沒想到,來的竟然是太后身邊的人。
她笑著與梅公公寒暄。
說了一會兒話,梅公公就道:“太后最近總是會想起從前的故人,想老太太,想英蓮將軍……”一邊說著,一邊抬頭去看老太太。
老太太微微笑著:“難得太后惦念。”
太后出自寧遠伯劉家,那時太后還未進宮,老太太還未嫁去忠州,兩人時常在一起做針線,只是後來物是人非,兩人的情誼早已不在。
梅公公皺了皺眉:“英蓮將軍還是沒有送信回來?”
到底還是為了這事而來。
老太太早有準備,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是啊……當年從北疆回來,拒了皇上的封賞,一句話不留就走了,這一走就是十多年……誰也不知她心中是如何想的。”她輕輕的拭了一下眼角,“也不怕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