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大官人……他會同意嗎?”沒想到想容竟是反問我,顯然已經動了心思。
我笑著點頭,小伍和想容就像我看著長大的孩子,疼愛不及:“去吧,去跟小伍說去,其他的事,你們就不用操心了。”
“恩!”大大的笑容在想容的臉上揚起,他歡歡喜喜地奔回了廚房。
看著想容一下子變得輕鬆的背影,我心溫暖。幸福之中,看著自己的親人快樂,也是一種吶。
繼續提裙入內,當看見清清楚楚守在後院門口時,凝重的心事就再次湧上,今日這心情可真是大起大落。
“夫人。”二人見我前來,略帶驚訝。
我沉下了臉:“怎麼,不想讓我進去?”
二人對視一眼,帶著幾分尷尬地低下了頭。
“你們到底是雪銘的人,這麼大的事都瞞著我,以前白疼你們了!哼!”
“夫人……”二人倒是顯得有些委屈了,雙雙揚起臉,清清鼓起臉嘟囔:“夫人,這是好事……”
“好事?”我冷笑,“我怎麼覺得這是麻煩。”拂袖想進入,二人卻又揚起手不讓我進,我一瞪眼,二人便垂下臉。無奈而為難地放下了手。
“哼!”
直奔自己的房間,推門時我就大聲質問:“雪銘!這到底怎麼回……”登時,我愣住了腳步,話語就此哽在了喉嚨。
坐在我精心佈置的紅床上的……不是雪銘!
那素淨典雅的喜服,和那紅紗製成的披帛,是他……
他聽見我的聲音,遮蓋的紅巾驚動,抬起片刻慌然垂下,雙手不安地藏入嫣紅的袍袖之中,整個人都顯然變得緊張。
“怎麼是你?!”我大步上前,猛然掀去了他的紅帕,他驚然仰臉,似是不解我怎知他的身份,我不再顧忌女兒國的男女有別,扣住了他的雙肩,因為我真的因此而氣憤,“寒煙!你怎麼可以這麼兒戲?!”
他傾城清麗的臉上,浮起不知是驚慌,還是羞澀的紅。瑩瑩的水眸裡,是一片焦急和不知所措。他急急張開了紅唇,卻始終無法發出半點聲音。他就那樣看著我。複雜而糾結的眼神,讓我無法猜測他此刻想急於說明的話語。
“胡來!真是胡來!”我放開了他轉身,“我去找雪銘,不能讓這個錯誤繼續下去!”
在我抬步之時,衣袖忽然被人拽住,我轉身之時,他急急起身,卻在邁步時被墜地的衣袍絆倒,朝我撲來,我下意識地扶住他,飛揚的衣袂和髮絲慢慢垂落,他站直身體焦急地對我搖頭。
我大嘆一聲,依然放開他轉身離去。
寒煙,我知你不想看見我與雪銘爭執,但是,這件事非同兒戲,更別說他竟是將正房都讓於你。難道是真讓我與你洞房不成?我不想做出讓我們彼此連朋友都做不成的錯事。
重重推開客房的房門,我大步走到那張也被精心佈置的紅床前。他是如此平靜,從我進屋直到站在他的面前,他都波瀾不驚。他顯然知道我會來找他,所以才能如此鎮定。
直接掀開他的喜帕,是他沉靜低垂的容顏,我將喜帕攥在手中,努力隱忍心中的憤怒,沉聲問他:“你是連洞房都要讓給寒煙了嗎?”
明明應該充滿喜氣的房間裡,卻因為我陰沉的語氣而陷入讓人窒息的靜謐。我看著他挽發的紅玉簪,他依然沉靜,不言半句。
“雪銘,我知你早已沒有那個讓寒煙陪嫁的念頭。為何突然改變了主意?而且,寒煙的脾氣我也清楚,他其實沒人能勉強地了他,他又怎會隨你陪嫁而來?!”我質問他,他依然不動。
我急了,他竟學起了寒煙,不言不語不回應,這讓我如何繼續?
氣鬱地坐到了他的身旁,調整了一下心情,慢慢道:“雪銘,我對寒煙沒感情,我無法接受他,你想讓他成一個掛名側夫,孤獨在我的後院中嗎?”
他神情微動,向我微微側臉,抬手輕輕握住了我的手,我繼續說道:“他在肖靜那裡已經心傷,我們不能讓他再受傷害了……”
“正因想讓他快樂,所以才讓他隨嫁。”他終於開了口,語氣雖然平靜,但卻帶著一絲嘆息。
我立刻看向他:“為何?”
他沒有正視我,依然半垂臉龐:“那日寒煙對你做的手語,是……你願不願意娶我……”
我陷入了怔然。良久都無法言語。
“寒煙沒有勇氣離開肖靜,只有讓肖靜對他死心,他……是想真正地了斷這段情,才會下此決心,讓自己再無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