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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部分

孤傲。

侍女喝道:“我家夫人給你說話呢,你沒聽到?”

高漸離依舊沒有說話,抬頭望天。

寒芳忙端了碗豆漿放在白衣女人面前打圓場:“夫人先喝碗豆漿,美容養顏的。”她給高漸離暗遞眼色。

侍女斥寒芳道:“去去去,把你的什麼東西端下去,別髒了我們夫人的手!”

高漸離聽侍女如此說,面露怒容,鳳目如刀。

侍女還要說話,白衣女人輕輕制止:“翠兒,不要無理,——高先生是雅人,豈能容你大呼小叫?”女人又轉過身輕輕頷首道,“請高先生不要介意,這位小哥也莫介意。”

寒芳立刻釋然。自己一身男裝打扮,前來湊熱鬧,自然不招人喜歡。她衝高漸離一笑說:“夫人讓擊一曲,你就來一曲嘛,累了半天了,我也想聽了”

高漸離鳳目望著寒芳,淡淡的一笑,彷彿在說:那我這一曲就為你擊。

寒芳心有靈犀地一點頭。

高漸離擊築豪放灑脫、痴迷沉醉。

一曲奏罷。

白衣女人點點頭讚道:“高先生技藝果然爐火純青。”話鋒一轉說道,“可惜先生此曲不是為我而奏,而是為這位姑娘。”

語出驚人,不僅聽出此曲為誰而奏,而且聽出是為女子而奏。難道又是一個知音?

豆腐西施

寒芳佩服地望著白衣女人。

高漸離手持竹板,呆呆地望著白衣女人。

白衣女人輕輕說:“先生的築,可以借我一用嗎?”

高漸離略一遲疑,雙手捧過。

白衣女人輕舒蘭指。完美的手,白如玉脂,指如蘭花,纖細修長。手已如此美,人又將如何?

寒芳再看看自己的手,盡是老繭,還有血泡的痕,情不自禁把手藏到背後。

竹板輕晃,優美的音樂從指尖流過。只是音樂中有無限的悽楚和寂寞,技巧比高漸離也略遜一籌。

寒芳坐在對面靜靜聽琴。此曲奏完,忍不住心直口快地問:“你很寂寞嗎?”

白衣女人玉手一顫,隔著斗笠臉看不見表情。

高漸離接過築,不語。

寒芳為自己的冒失後悔,亡羊補牢笑著讚美道:“夫人不僅識的築音,而且擊的也好。”

白衣女人粉頸低垂,婉婉地道:“實在慚愧,剛才我不是聽出築音。我是看見二位的眼神和表情,猜測的。”半晌,又輕輕道,“我可以和先生學擊築嗎?”

日上三竿。

豆坊的生意已不是太忙,浩然邊擦手邊走了過來。

寒芳拍拍身旁的座位,開心地召喚:“浩然,快來,漸離要收徒了!”她不理會侍女不滿的目光,拉著浩然坐下,奉還給小翠一個挑釁的目光。

高漸離本覺有寒芳一個知音足矣,可是聽寒芳話已出口,硬是把二人拉扯在一起。也不好駁其面子,勉強道:“收徒不敢當,相互切磋吧。”

寒芳站起來拍拍手道:“好了,你們切磋擊築吧。我這個白脖兒去給你們做午飯。”

“白脖兒?”高漸離和白衣女人啞然。

浩然儼然成了隨行翻譯,補充道:“哦,就是不懂不會的意思。”

白衣女人低頭吃吃地笑。

高漸離眯著鳳目含笑凝望二人。

浩然起身要幫寒芳做飯,被強制按下,只聽寒芳道:“別動,你累了一上午好好休息一下,我方才坐了半天了。”

浩然還要堅持,看見寒芳故意掐腰鼓起腮幫瞪眼,也就乖乖坐下。心裡明白:她是心疼他。但是,他又何嘗不心疼她?她滿手的血泡卻沒有埋怨過一句,一個能這樣患難與共的紅顏知己哪裡去找?

高漸離的眼神閃過羨慕,低頭自去擺弄手中的築。

几案上擺著拌豆腐、炒豆腐、燉豆腐、煎豆腐,一桌豆腐大宴。

寒芳滿是歉意的笑,浩然只有苦笑。

“這是什麼?”白衣女人輕問。

“哇!這可是好東西。咸陽城獨一家,名曰豆腐!女人吃了最好,美容養顏,永葆青春。”寒芳誇誇其談。

“哦?”白衣女人被吸引。

“嚐嚐?”寒芳鼓勵,眼睛又瞟向侍女小翠,挑挑眉毛。那神情彷彿在說:你不是說我髒嗎?我偏要讓她嚐嚐。

小翠敢怒不敢言,嘴角一撇,把臉扭向一邊。

白衣女人優雅地嚐了一小口,點頭讚道:“嗯!味道鮮美,香滑爽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