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歐陽雲的理解,特種部隊是斷然不能和普通部隊一樣使用的,好鋼要用在刀刃上,拿來和大部隊進行陣地戰,實在是太Lang費,也太不划算了。當然了,現在小鬼子全線擠壓,他已經顧不了這許多了。可能的話,他恨不得自己也能夠提槍上陣。
狼牙和大刀,是戰前會議上唯一沒有佈置硬性任務的。歐陽雲這麼做,並不意味著郭彪和單人雄就輕鬆了。相反,正是清楚這兩個人的性格,他知道當此危急時刻,這兩個干將是絕對不會藏起刀弓、儲存實力的。學兵軍到了危急時刻,華北到了危急時刻,整個中國都到了危急時刻,全中國只要是還有點正義感和使命感的軍人,都會奮不顧身的奔赴戰場,抵抗小鬼子的侵略。正因為此,歐陽雲最後只以談話的方式向他們提了一個要求,那就是最大限度的儲存自己、消滅敵人。儲存自己還放在了消滅敵人的前面。
郭彪在趕來“黃家坡”的路上,默默的算了一下自己此戰的成果,頗為得意。是役,被他們消滅的鬼子,足足有半個大隊。這是非常了不起的成績了,雖然從士兵素質還有武器的角度來說,有仗勢欺人的嫌疑,但是,只要能最大限度的殺傷鬼子,郭彪便不介意這些了。抗日戰爭可不比江湖上的仇殺,還要將生命規矩,故,他一度很得意的想:“老子運氣不錯啊,一出山就撞到條大魚,嘿嘿,不知道單人雄那小子運氣怎麼樣,他們現在應該還在沿著長城一線遊弋吧?”
冀察長城一線的地勢比較複雜,雖然有軍事地圖,但那畢竟是死的,要是有個活地圖,自然再好不過了。郭彪之前就有這個想法了,現在周慶海自己送上門來,他自然卻之不恭了。很江湖氣的,他說:“衝著周大隊長是個好漢,行,跟我們一起行動吧。恩,你的手下呢?”
周慶海大喜。他原來還忐忑不安呢,生怕這個比常梁宇更大的官會拿架子,現在見他如此平易近人,懸著的心放了下來。有點怕他再次拍打自己,畢竟鐵砂掌可不是鬧著玩的,他推開兩步,恭敬的說:“兄弟們沒見過這麼大的陣勢,又不懂規矩,我讓他們先回去了。”
郭彪呵呵一笑:“這樣感情好。恩,傷口處理了嗎?不礙事?”
“不礙事不礙事,”被這麼大的長官關心,周慶海再次受寵若驚,腆著一張臉用受傷的手拔出背後的開山刀舞了兩下,出了一身冷汗,他強笑道:“還能殺鬼子。”
“好樣的!”郭彪讚許的說,然後話音一轉,問:“喜峰口那一帶,你熟悉嗎?”
“哦,長官要去喜峰口?”周慶海有點吃驚,喜峰口那裡聚集了大批的鬼子,他是知道的。看了看身邊的幾個狼牙大隊的軍官——戰士們此時已經潛伏起來了,這是狼牙大隊的行軍和作戰習慣,只要一離開駐地,便會找地方先藏起來再說。落在周慶海眼中,便又為狼牙增添了幾許神秘色彩。他說:“可以直接從‘糕餅山’上翻過去。”
“是那座山嗎?”郭彪指著左邊遠處看起來有點高的一座山峰,這是地圖上標出來的。
“是。路不太好走,但我估計貴部不成問題。”
郭彪看了看在場的幾個人,問:“你們覺得呢?”
常梁宇說:“郭隊,你不是想插到日本人中間去,然後再找機會來個斬首吧?”
郭彪瞪了他一眼:“怎麼?你小子怕了?”
“切,我怎麼會怕,真要有這機會,我們三中隊當仁不讓的首發。”
“首發”這個詞語自然又是歐陽雲的“發明創造”,被學兵軍軍官們引申之後,成了一種榮譽的代名詞,說得通俗一點,那就是第一個出戰名額的歸屬問題。
郭彪蹲下來,在地上鋪開了地圖。地圖上,日軍的幾個集結點還有運動方向都標了出來。他拿出紅綠兩色鉛筆,將日軍第二混成旅團的運動方向又標了出來。然後指著那道綠線說:“梁宇,藉著這個機會,我得批評你一下。敢為人先,敢打硬仗是好事,但是,規格太小了。單從我們大隊來說,能夠逮到機會來個斬首自然是大功一件,但是,考慮到日軍現在整體實力遠遠超過我們,你認為殺死個把日軍高階軍官就能逼退他們、打敗他們嗎?不可能。我有個想法,咱們狼牙成立這麼長時間,還一直沒能真正的體現出狼的野性來。只要我們成功的從‘糕餅山’上穿插到喜峰口對面去,嘿嘿,到時候我們能夠發揮的作用可不是一個斬首能夠比擬的。我們要像狼進羊群一樣,把整個羊圈給攪得不得安生。真要達成了這個目的,那軍座接下來可就好辦了。恩,你們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什麼狼啊羊的、斬首,周慶海聽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