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給你一個機會悔過,可惜我的仁慈感化不了沒有人性的禽獸,你死吧!”他不值得信任。
受了傷的北越清雪這下鐵了心,不再對他有絲毫留情,指間的翻動更為快速,白緞一分為二如兩條交纏白蛇,直取他咽喉。
但是受創的右肩多少受到影響,加上南宮越多了兵刀肋陣,兩人互有消長,各自負傷在身。
只是卑鄙的南宮越慣使陰招,一再用下流的招式偷襲,因此一時半刻之間,北越清雪未能取他首級,反而漸落下風,傷處流出的血染紅一身白衣。
“皇嫂,人生苦短,何不快意今宵,看著我這張臉,你不會想起和皇兄快活風流的時候,我不介意當他的替身,與你來場暢快歡愛。”他刻意調戲,好讓她鬆懈。
“我想聽的是你的喪鐘。”見勢於己不利,她使出最後絕招。
她已經被仇恨蒙敝了理智,忘記北越、忘記百姓、忘記自身的責任,腦海裡滿是替好友報仇的念頭,不殺他誓不甘心。
於是她用了“同歸於盡”的招式,軟緞如蛇纏上刀鋒,她以身喂劍向上一滑,再將插在肩上的一物拔出,尖處反手刺向他左胸。
沒料到她會出此險招的南宮越驀地睜大眼,瞪向沒入肉裡的青玉髮簪,沒想到收集的物品會成了兇器,悔恨已晚末看出她的心思,流出的鮮紅紅了雙眼。
第21章
打鬥不可能毫無聲響,很快的引來巡邏的侍衛,並驚動正在準備大婚的西帝,他匆忙趕至時,正好目睹北越清雪拔出一支帶血的髮簪,而胞弟卻倒在血泊中。
“救……救我,皇兄……我……我不想死……”只剩一口氣的南宮越驚慌不已,拚命地喘氣。
“你……你殺了玉瑋?!”這是怎麼回事?他的妻子殺了他的胞弟?!
不敢相信眼見的事實,南宮狂抱住血流不止的皇弟,一邊按住他的胸口,一邊命人快傳太醫,狂亂的黑瞳死瞪著面無表情的人兒。
“他該死,他才是姦殺璃兒的真兇,我們都被他騙了。”握著手中的髮簪,她笑了。這是璃兒的髮簪,她為自己報了仇。
“胡說,玉瑋連個碗都拿不穩,怎麼有能力殺人,元兇早就伏法受裁了。”父皇臨終前授命他保護皇弟,可是他卻……
“那是裝的,他根本沒病,不然我一身傷從哪裡來,就連你幾次遇刺也是他安排的,他連你也不放過,想置你於死地。”如此手足情份,不要也罷。
一心護弟的南宮狂根本聽不進她的解釋,他看到的是氣若游絲的皇弟,而不是身上帶傷的妻子。“清雪,為什麼?為什麼要讓我恨你?”
“恨我?”她神色一白,抽痛了心窩。“你不相信我,我是你的妻子呀!”
“是,你是我的妻子,可是玉瑋是我同胞兄弟,你竟然狠得下心殺他,你要我如何相信你。”他痛心,難以置信鍾愛的她競心如蛇蠍,毒辣無比。
急召而來的劉太醫正在診治二殿下,他把起脈,眼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神色,內心掙扎了一下,他向西帝搖搖頭,表示沒救了。
其實若用上大量珍貴藥材吊著命,還有一線希望,但是想起二殿下的種種惡行,不想再受其威脅的劉太醫決定放手,任由南宮越流血至死。
“這是璃兒的髮簪,從他手中得來,證明我所言不假……”她忽地失去聲音,美目圓睜,瞪向遞向她右胸的一劍。
“清雪,我愛你,我多麼歡喜自己的妻子是你,你讓我瞭解到愛一個人的心情。”他的妻子,他的愛呵!好美的一場夢。
“烈雲……”她眼眶含著淚,不願接受他竟然如此對她。
“玉瑋不是兇手,他沒害死任何人,也無與人爭強的野心,你錯了,錯得讓人無法原諒。”南宮狂狠心地抽劍,不去看劍尖滴落的血。
他不知道北越清雪已經受傷不輕,以為她白衣上染的都是皇弟的血,而這一劍他其實算準力道,不致有性命之虞。
撫著胸,她血色驟失地連退好幾步。“說到底……你就是不信我……”
湧出的血代替了她流不出的淚,結冰的心在枯萎,再也開不出一朵鮮豔的花兒。
“你走吧!北越清雪,從今以後我們夫妻情份恩斷義絕,了無瓜葛。”
一邊是親情,一邊是摯愛,他兩相拉扯,為了弭平紛爭保她一命,他步得下親手刺她一劍。
隨後趕至的眾大臣及北越侍衛,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好,那就恩斷義絕,我北越清雪不再是你南宮狂的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