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梅若鴻在用著杜芊芊送來的紙畫畫的時候,在吃杜芊芊送來的東西的時候,他總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個美好的長辮子姑娘。
這一次,他終於跟其它人一樣有追求她的資格了,他萬分期盼她的再次到來,他這次一定不會拒絕她的愛意,他一定要抱著她大聲的說,“我愛你”,他會激烈的,熱烈的回應著她的愛,讓她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可是,讓梅若鴻失望傷心沮喪的是,杜芊芊竟然沒有再來過。等他吃完她送來的東西,終於從他的水雲間走出來,回到醉馬畫會的時候,他發現杜芊芊竟然在這裡過的很好。
他看到她撫著辮子站在窗邊給畫社的成員們當模特,巧笑盼兮。他看到她站在陸秀山旁邊,聽他講著各種繪畫原理,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盡是好奇的光芒,她看到她幫子默磨墨,跟子璇打鬧,與其它人說笑打趣,她歡快的好像幾乎根本沒有發現梅若鴻的存在。
難道,她真的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恨死自己了?梅若鴻吃驚的看著那樣的杜芊芊,只覺得自己的心臟肺腑全都要被燒為灰燼了一樣。多麼可憐的姑娘,為了分散對他的愛意,吃了那麼多苦,受了那麼多累。她一定,一定在夜裡哭泣了很多次吧。
是子璇最先發現梅若鴻過來的,當下大叫著跟他打招呼,引起了畫社裡其它人的關注。
“哇,若鴻,你這小子到哪裡去了,竟然這麼多天都不出現!”
“就是就是,我們還以為你離開杭州了呢!”
“怎麼不來這裡畫畫,我們的聚會你都缺了三期了呢!”
“……”
朋友們的熱烈歡迎,讓梅若鴻在享受之餘也感覺到了疑惑,“我就在水雲間,你們怎麼不來看我呢?”
他在水雲間一步都沒有離開過,可是不但芊芊沒有來過,子璇沒有來過,連子默、葉鳴、沈致文、陸秀山、鍾舒奇都通通沒有來過。他們是怎麼了?難道集體失憶,忘記了他的水雲間嗎?
“水雲間?”鍾舒奇臉上是驚訝的神色,“你既然在水雲間,那幹嘛不過來參加我們的聚會啊?”
“之前每一次你們都會專程去水雲間喊我,這幾次怎麼沒有動靜啊?”梅若鴻張張口問道,心想著以前他們都前呼後擁的去水雲間喊自己一起,現在怎麼都一個個偷溜了。
聽到他的話,所有人都笑了。葉鳴心直口快的說,“若鴻,你又不是小孩子,自己走過來又不會迷路,難道還非要我們去三催四請的不可?大家最近都很忙,沒有那個時間啦。”
“就是就是,若鴻,你又不是小孩子了~~”其它人也紛紛附和。
梅若鴻看著鬨堂大笑的朋友們,忽然有種自己被朋友拋棄了的感覺。明明他們之前每次都會特意去水雲間喊他,一副缺了他畫會的活動就無法開展的樣子,他們怎麼可以忽然之間就變了。這種感覺很不好,他感覺到自己完全被忽視了。
“子璇,你最近怎麼也沒有去我那裡坐坐了,我很想你。”梅若鴻把視線投向了子璇那邊。子璇聞言掩口輕笑,“我不去找你,難道你就不會來找我不成?”
其實跟梅若鴻關係和好之後,子璇曾經想去看過他,但是被翠屏阻止住了。
“你是真的想幫助他,還是想害了他?”翠屏按住興沖沖出門的汪子璇。
“我當然是要幫他啊。”子璇不明白翠屏為什麼要說這種話,她看看自己籃子裡的東西,“我估計若鴻這幾天又要斷糧了,我不送吃的給他去,他怎麼安心畫畫。”
“你如果真的想幫他,就不要再送錢送糧了。”翠屏幫汪子璇把食盒裡的東西逐一放回原處,一邊慢斯條理的開解她“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他一個大男人家,總不能一輩子只靠別人的救濟生活。你想想你這樣的送東西,最後只能助長他的惰性,讓他不思進取,死在安樂窩裡。”
“這個道理我知道,可是我幫他找的工作他都不願意做,我總不能讓他餓著肚子吧。”汪子璇咬咬嘴唇,有些鬱悶,“他又沒有生活來源,我再不管,他會活活餓死的。”
翠屏見狀只是一笑“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他一個大男人家,如果連這點苦都吃不了,那你還能指望他有什麼成就?我覺得餓餓肚子,對他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說不定在那種狀況下刺激下,他會更加的奮發向上,畫出好的作品呢。你這樣整天這也操心,那也擔心,幫他把所有的顧慮都考慮到了,他沒了向上的動力,整天吃吃喝喝胸無大志,那你豈不是害了他?”
翠屏好說歹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