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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梅若鴻來說,抱怨是一件快活的事情。因為抱怨可以讓他將現實中種種的不順心都推到命運的不公上面,在抱怨中,他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無辜最可憐的人,這個時間他會忘記這麼多年子默對他的資助扶持,會忘記子璇對他的鼓勵,會忘記其他朋友們對他的肯定,他只會記得,自己現在的“不好”是由他們的“好”造成的。
他,梅若鴻,是一個清高的、有節操的畫家,雖然他現在還沒有出名,但是他卻時時保持著自己的操守。他有時候生活困窘是會接受子默的資助,但是這是自己把子默看做朋友才會接受的,換做其它人,就算哭著喊著求他收他都不會收的。
想到這裡,他又不得不承認汪子默是個很好的朋友了,細心、貼心,且顧忌別人的尊嚴,天熱的時候記得送襯衣短褂消暑的食品來,天寒起風的時候又記得送夾衣棉襖來,而且每次給錢的時候都不會說給,而是說“借”。每次他推脫的時候,子默總拍著他的肩說,“是朋友就拿著,我們之間有什麼好客氣的。我還等著你成名之後提攜我呢!”
於是,梅若鴻便拿的理直氣壯理所當然,是的了,他只是問子默“借”錢而已,等到他成名之後,他會連本代利的還的,所以,他不欠子默什麼。
再說了,子默又不是隻借給他一個人,他那麼大方,只要朋友開口借錢,他沒有不答應的。無論是他梅若鴻,還是葉鳴,沈致文,鍾舒奇,畫會里有哪個人沒有接受過汪子默的資助?所以,他為什麼要對子默感恩?
他們是朋友啊,朋友就該是“平等”的才對!
所以,梅若鴻心底有些看不起陸秀山他們的,看不慣他們忘記了“平等”,看不慣他們在子默面前“俯首帖耳”的樣子,自己才不會那麼沒骨氣呢!
現在,梅若鴻聽到子璇說子默的畫有人肯出到一百五十塊的高價買他的畫,心裡的“不公平”感就更重了。
但是,汪子默是他的朋友,他當然不會嫉妒他,所以等子璇搭著他的肩膀倩笑連連的時候,他也笑了,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說,“子默一向清高,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說不賣,自然有他不賣的道理。”
翠屏在一旁聽到梅若鴻說清高兩個字,有些不怎麼舒服。怎麼有人這麼說自己的朋友的,雖然他後面看似聽支援汪子默的決定,但是前面那句清高,怎麼聽都像諷刺汪子默故作矜持。
不過,其它人彷彿習慣了梅若鴻的這種說話方式,都沒有在意。汪子默聽了笑笑搖頭說,“什麼清高不清高的,我也俗人,一天要吃飽肚子,怎麼可能不愛錢。只是那人不是誠心買畫的人,我不想明珠暗投!”
“好一個不想明珠暗投,”沈致文聽到這個詞一拍手,調笑著說,“只是我們這些人,想暗投人家也不讓我們投啊~”
“就是就是!”其它三個人也起鬨了,所有人笑成一團,好不熱鬧。
“你們啊,就知道寒磣我。”汪子默一個巴掌拍到鍾舒奇背上,“我的大畫家,最近花火畫的怎麼樣了~~”
“還不錯,我開始覺得這工作無聊單調,但是久了發現,倒對提升基本功有所幫助,至少我現在畫線條的時候流暢多了。而且,要在火柴盒那麼小的方寸之地凸顯美感,畫面佈局的重要性就一下子體現出來了。子默,這方面我可是弱項,你得幫幫我。”鍾舒奇是個有些古板的人,被汪子默問道工作,就一板一眼的連現在的感受都說了出來,還當下向他求教。
“那是當然,只要我能幫上忙的地方,一定義不容辭。”汪子默推了推眼鏡,“我們學校最近剛好新買了一套關於這方面的書,我想辦法幫你弄出來。你先自己琢磨看看,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我在講給你。”
“好啊,”鍾舒奇聽到這個大喜過望,一把抓住汪子默的手,“子默,你可得儘快。我好不容易畫了三個月裸著大腿的美女花火,才換來這麼一次可以自己設計圖案的機會,可一定一定不能搞砸了。”
“你不是最喜歡畫人體畫麼,怎麼這下就受不住了!”有人起鬨。
“天啊,我喜歡的是人體藝術,而不是搔首弄姿啊~”鍾舒奇誇張著苦著臉表達起了自己在工作中被那種東西折磨的如何不成人形。
他誇張的表述,很快又引起大家的鬨堂大笑,翠屏跟在一起,不由得覺得他們這堆人真是太容易笑了,似乎什麼事都可以找到笑料,如意的事會笑,不如意也會笑,得意的時候會笑,苦中作樂時竟然也能放聲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