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得罪你了,招你這麼糟踐他?你又沒和他結仇,說成這樣人家還會以為你是在詆譭對手呢。”
“對手?他還不配被我當做對手!我哪裡有糟踐他?我只是說出了實情好不好。”汪子默冷哼了一聲,搖了搖頭,一副打算離開的樣子,“這畫,我是看不下去了,你們有中意的嗎?”
其實陸秀山並沒有說錯,自從知道梅若鴻就是翠屏的前夫以後,汪子默對梅若鴻的感觀完全改變。他跟梅若鴻相交七八年,梅若鴻竟然一直對他隱瞞婚史,這讓汪子默一想起來就有一種被愚弄的感覺。更何況想到當初梅若鴻還似乎對子璇有意思,是汪子璇眾多愛慕者中的一名,自己對他也很看中,甚至有讓他做自己妹夫的想法,為此還支援他不少,經常在子璇面前誇他。現在想起這些事情,汪子默砍了梅若鴻的心都有。幸虧子璇跟梅若鴻始終是超出友誼但是並未到達戀人的地步,而後更是漸漸對他心思變淡,再無瓜葛,這讓他大大的鬆了口氣。真是不敢想象萬一當初子璇陷了進去會是什麼樣子,從現在杜芊芊的境況看,汪子默完全可以想象到梅若鴻這個偽君子會給妹妹帶來多大傷害!
梅若鴻是翠屏的前夫,這件事情汪子默氣憤兼憋屈,但是恨不得到梅若鴻面前將他揍一頓,質問他為什麼拋棄妻子那麼多年,還瞞著這一幫至交好友說未婚?可是後來冷靜下來權衡利弊,卻還是選擇跟翠屏一樣的不聲張。
無論事情誰對誰錯,這種事情鬧出來了,對男人來說不過是樁風流韻事,可是對女人來說傷害可就大多了,以後不管做什麼事走到哪裡,就算無愧,也難免都要被人指指點點說閒話。翠屏現在過的很好,有自己的事業有自己的生活,既然她不想被過去那些破事打擾,要以全新的面貌迎接新的生活,那汪子默覺得自己在欽佩她的勇氣,為她的魄力傾倒的同時,也要全力支援她的做法,不再提那遙遠的像上輩子的舊事,保護她不受那些煩惱的困擾。
可是表面上不提不譴責,不代表他心裡就要忍下這口氣。汪子默現在是鐵著心跟梅若鴻對幹到底了。他不再給梅若鴻任何援助不說,而且阻止別人的幫助。在他看來梅若鴻的行為完全不符合做為一個人的起碼標準,他對於翠屏以及家人的態度完全夠的上“忘恩負義”四個字,這種人不配得到別人的幫助。
“汪子默,你憑什麼這麼羞辱我?你這種在背後說別人的壞話的行徑,這豈是君子所為?”梅若鴻在他身後站了好久了,聽到汪子默這麼評價他的人以及他的畫,臉白了又青,當下不顧周圍還有其它工作人員在場吼了起來。
梅若鴻這忽如其來的咆哮嚇了眾人一跳,杜芊芊一直在聽那些人的評論,直到他吼起來才發現他也來了。看了看周圍工作人員驚訝愕然的看著梅若鴻的樣子,杜芊芊羞愧到恨不得有條地縫鑽下去。可是她又不能裝作不認識他,只有走到梅若鴻的身邊,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冷靜點。
“羞辱?說你的畫不好就叫羞辱你嗎?那我批評過的畫家豈不是都被我羞辱了個遍?那我一天到晚要羞辱多少個人啊?那致文、秀山他們不是天天要被我羞辱很多遍?”汪子默聽到梅若鴻在背後的叫囂聲,轉過頭,一臉好笑的表情看著他,扶了扶眼鏡,慢斯條理的說,“再說了,我哪裡有在你背後批評你?我當著這麼多人面指責,分明就是堂堂正正的批評你。你開畫展,畫展畫展,顧名思義就是把畫拿出來展覽,讓人看,讓人批評的,我在你的展廳發表議論,這有什麼不對?難道看你的畫就只能讚揚表演,不能指摘批評,不能有自己的意見?”
汪子默平時斯文秀氣,話也不多,不是喜歡嘰嘰喳喳的人,不過這不代表他不能說。輕描淡寫的幾句話,講的梅若鴻啞口無言,漲的臉紅脖子粗卻又找不到地方發洩,看的旁邊的人好笑不已,卻又不敢笑出聲,憋的好生難受。
“還真是孩子氣的做法。”翠屏看著汪子默把她擋在身後的背影,好笑的想。他外表在別人看起來斯文淡定,可是她充分了解他之後,知道他知書達理冷靜自持的外表底下,也有著衝動不理智以及孩子氣幼稚的一面。例如他不高興看梅若鴻開畫展,便能七彎八繞的找了一堆藉口,拐了這一幫人來看畫展,大費周折的,只是為了打擊梅若鴻而已。
老實說,他這種做法是有點小氣,有點幼稚,可是她卻喜歡他的這份小氣這種幼稚。因為他這麼做的目的只是想為她出氣,即使她已經不氣了,可他卻不想讓她委屈。這就像是你最關心最愛的人被人傷了,即使他口上說不要緊一點也不會疼,可是你看著他的傷口卻仍然會為他感到疼痛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