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寧道奇三人，卻並未將根本外洩當一回事。

知道了又如何，你破得了嗎？這是身為大宗師的自信。而且，大宗師之下，本來就根本破不了。

“道兄謬讚了。寧某雖受江湖人抬愛，被尊一句大宗師，卻也不敢說得了我道門什麼要義。”比起在意那些，寧道奇三人卻覺得與破碎者寒暄幾句更有趣。

“傅某也是一樣，演天人之道卻是不敢言。傅某也要感謝道兄，救了小徒一命，更令她找到了好姻緣。”傅採林施禮道。

“畢玄不像那兩位一樣愛說些有的沒的。不過尊駕說某炎陽大法出自戰神圖錄，倒也沒錯。只是，某更願意將這炎陽大法歸功於自己。”畢玄道。他比其他兩位霸道多了。

“三位不愧是大宗師。於自身一道，已經融入了自己的方方面面。”聽著三大宗師的話，趙志方點頭讚許道。

“寧老道虛懷若谷，即使知道了我的身份，也不受誇獎，真是難得。傅採林你追求完美，卻允許傅君婥嫁與我漢人，可見你的完美已經到了大成若缺的境地。而畢玄，你的心如大漠的太陽一般，霸烈無雙。”趙志方點評道。

“不過三位，可知我道為何？”點評過後，趙志方突然問道。

趙志方這話一出，寧道奇三人不禁頓了一頓。

他們確實沒想過，對面這位的道究竟為何。

以一般境界論之，對面這位，四處搶劫的傢伙根本不應該破碎的。以傳說中的幾位破碎者的事例來看，破碎需要大格局、大氣魄、大機緣，絕不應該是四處搶掠的盜匪能夠成就的。

梵清惠、了空和四大聖僧的想法也差不多。雖然他們並不知道趙志方已經破碎，但他們也會問，四處搶掠的傢伙，是怎麼把武功練的這麼高的？

高手的氣度在哪？

思慮再三，寧道奇突然想起道門中的一句流傳不廣的話，欲成道者，莫惜陰毒。這句話，若非他是道門的大宗師，大概也沒聽過。這是昔年魔門老君觀中的一位高手說的。在一些道家派別中，這句話有些市場。

這麼說來，他四處搶掠，與他的道有關？搶掠？

不，不對。搶掠只是手段，得道，關鍵在於得到。是了，他需要的是那些秘籍本身。怎麼得到，他只是隨意用了一種手段罷了。

“道兄的道，是集天下萬道？”寧道奇目光炯炯，盯著趙志方。

傅採林和畢玄聞言，皆是恍然，下意識認可了寧道奇的猜測。不過到底正確與否，他們還是要看正主的答案。

趙志方也沒有讓他們失望，讚許的點了點頭道：“不錯。”

“這麼說來，我們確實無法調和了。”寧道奇微微苦笑。

“寧老道，還調和什麼？！你不會現在打退堂鼓吧？！”畢玄搶白。

“不錯，是老道多嘴了。”寧道奇微微鞠躬，以示歉意。

“那我們還等什麼？”傅採林微微一笑。

“時間，是最漫長也是最緊迫的東西。”

“不錯。”寧道奇點頭。接著，他轉向趙志方：“道兄，可否賜教？”

趙志方聞言一笑：“固所願也，不敢請耳。”

……

寧道奇一手如虯龍，蒼勁有力，似乎能斷川分海，至剛無比；一手卻鬆鬆散散，直若醉臥青石上的書生，莫說剛強有力，就是抓雞、抓螞蟻也未必做得到。

這是散手八撲？趙志方有些愕然。書中的散手八撲，可不是這樣的！

“道兄或許聽過，老道有一法名為散手八撲。老道平日裡對敵，總要從第一撲開始，一招一式地打個完全。不過今日，老道心知道兄急切，便用這散手第九撲，與道兄印證！”寧道奇似是知道趙志方的驚訝，解釋起來。

“散手第九撲？寧老道，你的確讓趙某驚訝了。”趙志方聞言，也不敢怠慢，運掌護身道。

“道兄請！”寧道奇身形一幻，似乎步入了奇妙的境地。明明看上去是在閒適地漫步，卻在一瞬間就抵達了趙志方身邊，那剛勁如龍的手一探，五指如龍爪，直插趙志方心口。

“不錯。”趙志方點頭。寧道奇這一招已經超出了他所見的一切剛猛之招。即使是降龍掌中的變招，亢龍無悔的一法，也似乎有所不及。

不過這還不夠。降龍掌到底不過是金庸世界的武功，超過它，也只是大宗師境界的必須。

趙志方有心一式寧道奇的這一招究竟能到什麼地步，也沒出招格擋，而是直接長生罡氣護體，硬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