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後背之上那一把深深沒入的羽箭,青奴的眉頭一皺,伸手抓住金正月的肩膀,猛地一晃,急聲道:“族長!我們已經只剩下兩成的jīng銳了!必須趕緊佈防,防止一切意外,我們不能夠在這樣迷糊大意下去了!族長!”
“兩……兩成?”原本神sè呆滯的金正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已經沒有了火光照映而變得慘白的人,忽然變得通紅了起來。而這一次落在金正月的眼神之中,則是一種深深不祥,聲音之中也帶著一絲顫抖:“族長?”
“啊!!!噗!”一聲狂吼帶著噴湧而出的鮮血,金正月嘔血數升,整個人一下子從馬背之上掉了下來!這差點沒有把青奴給嚇壞,一把扶住了金正月,整個人都被金正月那龐大雄壯的身軀給壓得一矮。
青奴知道金正月真正的傷口並不在後背,而在他的心中。正是氣急攻心,所以金正月才會一下子嘔出這麼多的鮮血。但是氣急攻心,往往才是最難辦的。而且一下子損失了這麼多的血,想將箭拔出來也是不行的了。
將手中的彎刀一揚,將金正月後背的箭桿齊根切下,至於箭頭,只有等金正月先調理一段時間,至少心情平穩之後,才能夠將其拔出了。
“砰,砰,砰!”在青奴將金正月扶進房間之後,急促的腳步聲一下子響起,最後更是直接粗暴地推開了大門,另外一個臉sè蒼白的人,急衝衝的走了進來。
這個人的身上明顯有著傷,他走得急促的時候,還捂著自己的胸口,但是他沒有放緩自己的腳步,他迅地來到了床前,望著金正月,滿臉不可置信的神sè,隨後一雙手忽然伸出,緊緊抓住青奴的衣領,怒聲道:“青奴,為什麼我爹會這樣,我爹,他怎麼可能會這樣!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為什麼只有你和我爹回來了!”
“剩下的人沒有馬,所以會比我們慢,會6續會回來,不過,恐怕……”
“恐怕什麼?”金月城根本就沒聽到青奴是什麼意思,只能緊緊地抓住他,抓住這唯一還能說話的。青奴並沒有打算隱瞞什麼,今晚的一切,他一五一十地告訴金月城。
而在青奴的訴說聲之中,金月城則開始不受控,一步步不由自主地往後退去。他在懷疑自己的耳朵,懷疑這個世界,否則,這一切怎麼可能會生!一千人的金鳳族jīng銳,竟然只剩下了不到兩百人!
儘管臉sè難看,但金月城還沒有慌亂,他立刻下了命令:“青奴,你趕緊出去找大夫,這一次軍醫隨你們出行還沒回來,無論如何,都給我找回來!”
“是!”對於金月城的命令,青奴沒有拒絕的理由,在金正月神志不清的情況之下,金月城,就是這裡最大的領袖。
當青奴離開這間房間的時候,金月城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絲嘲諷的微笑。嘲諷著,譏笑著望著眼前這個喘著粗氣,似乎已經奄奄一息的男人,自己的父親。
金月城忽然覺得有著一種痛快,一種說不出的痛快,讓他覺得人生是如此的美妙。他原本害怕,自己是真的做得不夠好。但是現在他已經明白了,自己做得已經夠好了,因為某些人,敗得比自己還要慘!
從自己小時候,他每一天都要承受自己父親那非人的折磨,多少次夜裡自己被疼痛折磨得無法入睡,但就算是如此,他也一直挺了過來,也從來都沒有恨過自己的父親。因為在他的心中一直都是認為,金正月完全是為了自己好,他正是為了要栽培自己,所以才會如此嚴厲地要求自己。
正是因為這種想法,所以一直以來,金月城也都是以族長繼承人的身份來要求自己的,不敢讓自己有一絲一毫的懈怠。這其中的痛苦,只有他自己才能夠體會。
當得到徹底的否定,當明白到,自己根本就不是父親心中最佳的繼承人人選,這一切只不過是自作多情之後,一股深深的恨意就已經浸滿了他的心頭。因為他明白到,這些年來父親對自己的折磨,根本就不是如自己想象一般的對自己好,那不過是將他自己的不快洩到他的身上罷了。
從小到大的折磨所積累出來的怨念在同一個時刻集結起來,那樣的恨是可想而知的。所以,當見到金正月此時的模樣之後,金月城是自內心的開心。原來這個一直自以為是,一直以來自傲著,不斷折磨著自己的男人,也不過如此而已。
“父親大人,原來你和我一樣,也都只是一個廢物而已啊!”金月城牙咬切齒著,不過,他的表情在下一刻就凝固住了。
金正月已經睜開了眼睛,他的目光對準著眼前怒目猙獰的兒子,雖然一句話也沒有說,可是長久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