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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甚至,在張小北被灌了不少酒,滿臉醉醺醺,走路都發飄的時候,李博陽還一派嚴肅地拉著人和王氏夫婦好好地告了別。

看著蹲在地上,藉著酒勁兒抱著李博陽大腿死活不肯起來的小孩,王夫人有些擔心又無奈地笑,那你這樣能帶的回去?要不還是讓小北今天在這裡休息一晚上吧,你也別回去了,天都這麼晚了。

李博陽固執地搖頭,只是堅持對兩人道了別,彎□對著張小北小聲說了句什麼,就看那破孩子反射性地嘟起了嘴,磨蹭了一會兒才哼哼唧唧地站起身爬上了李博陽的後背,也不等李博陽調整好位置,幾乎整個人都掛在他身上。

老師、師母,我們先回去了。

路上小心點。

哎。

王夫人送完人,轉頭就看見自家丈夫那張便秘臉,擰著眉看起來頗為糾結,瞪著眼看著他家弟子揹著那小混蛋慢慢走遠了,才長吐一口鬱氣兒,笑罵,真不知道博陽是不是上輩子欠那小混蛋的,我教的弟子怎麼可以這麼……他抿緊了唇,一時想不出來用什麼詞來形容他這傻徒弟才好。

實在是,實在是……他教徒弟怎麼可以這麼妻奴呢,對的,就是妻奴。明明他是如此滿意李博陽這個足以傳承衣缽的好苗子。

不知為何,每次看見張小北,王先生的感覺就十分怪異。倒不是說別的,就是看自己教出來的,原本一派謙謙君子風度,行事鋒芒不露,頗得自己真傳的孩子,到了張小北面前不是被氣得跳腳又炸毛,就是狗腿地妻奴作派,分明就和他原本的教學初衷相背而行,難道他教出來這麼好的徒弟就是為了給張小北鬧妖的時候擦屁股用的?

一想到這裡,他的心情就更糾結了。

王夫人撐著臉笑得一臉得意,戳著自家丈夫的臉,語氣十分歡快地衝他得瑟,走吧,看在你家徒弟有好好伺候我家徒弟的份上,老孃今天就紆尊降貴伺候你吧。

王先生眼睛眨巴眨巴,看著自家夫人先進了院子,又看著自己傻了吧唧還在看著李博陽離開的方向,不由屈指彈了他個腦瓜蹦,心情極好地笑罵,傻兒子,還杵著幹嘛,人都走了……說著自己先回了院子,嘴裡哼著小曲顯然十分得意。

留下王小胖一人,捂著腦袋,顫巍巍地心傷,媽蛋,不蠢都被你們叫蠢了,回頭小北哥哥肯定又得揪著他小內褲笑他了,一幫子缺德玩意兒。

張靜北趴在李博陽背後是睡的一臉安心,記憶中,從小到大被李博陽這樣揹著回家的次數早已數不清了,但是被這人一路呵護著安穩行進的感覺還是讓他忍不住依戀。

遠遠走出王家的視線之外,感覺背上那人輕輕動了下,李博陽便知道他家北北醒了。

杏楊鎮的孩子酒量都不錯,李博陽認識張小北這麼多年,對他那點酒量難道還不清楚?王先生灌的那點酒壓根就起不了什麼反應,放到平時都不夠張小北喝一壺的,不過北北要裝醉躲酒,他一聲沒吭就幫他圓了回來,劃上尾號。

小孩抱著自己脖子的手扣的有點緊,李博陽不適地挪了挪位置,轉頭就看見北北目如點漆的眸子,在這樣的夜裡黑黑亮亮地瞧著格外幽深。

李博陽探出一隻手摸摸他的臉,低低問他,渴不渴?

張小北緩過了那陣酒勁兒,這會兒有些蔫頭蔫腦地,懨懨沒什麼生氣,歪靠在李博陽脖子上,呆呆發了會兒神,才突然想起什麼似的,問他,剛剛王老師是不是和你說什麼了?總覺得你心情好像不太好的樣子。後面一句他的聲音有些低,低到連最靠近的李博陽都差點沒能聽出那是什麼字眼,只是語氣喃喃帶著輕嘆。

李博陽頓住步子,轉頭定定看了他許久,久到連仍帶醉意的張小北都覺得刺目的時候,他湊過去在他臉頰上印了一個吻,笑著搖頭,沒事兒,抬起步子穩穩地一步一步向前走。

王先生和他的話題無非不過是老調重彈,除了沈家,便只能是李博陽本身的問題。

先說沈家,這些年來,李博陽主動親近沈家的時候很少,幾乎等同於沒有,每次沈老爺子接他過去,說是去學習世家子弟該學的教育課程,到了那裡李博陽除了認真學完課程,便真就不會再多做一件他認為不該他做的事情。

冷冷清清地來,冷冷清清地走……

李博陽行事作風偏於王先生這型別,言行舉止僅止於禮貌,再親近是不能,偏你又拿捏不住他的把柄,即便是沈老爺子想要對其呵斥半分,也實在是不知從何說起。

血緣親情濃於水,既然沈家有意培養李博陽,在王先生看來,偶爾對其和顏悅色一點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