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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都會覺得不可思議,以及比不可思議更不可思議的,是他內心中隨之而來的寧靜與安心。

這大概就是所謂的羈絆的力量?男人有點不確定的想。

“誠哥回來了!”然而,在看到伊藤進門之後,少年們卻如被大魚打亂了軌跡的小小魚群一般,紛紛站立起來行禮。

“嗯。”伊藤點頭。

“誠,剛剛有人給你送來包裹。”站在吧檯後的草薙沉默的凝視他一眼後,指了指房間的角落。

——是個外表上看上去相當普通的黑色手提箱。

不過裡面的內容,卻是至少消耗了上千人生命才得來的寶貴的東西。

是的,就是弒王之器。

伊藤上午打的那個電話,物件就是自三年前見到他起就一直愛慕至今的松下將軍的女兒,松下美智子,當年那個在片場主動搭訕的女演員。

雖然上午才拜託人家幫忙拿到了寶貴的武器,下午就毫不猶豫動手殺死了她的父親,可是,伊藤只在開啟箱子的瞬間稍稍停頓了一下,就拿起了放在其中的槍支。

並不是生性殘酷,也不是毫無所覺,而是如之前所說,畢竟有些選擇,總需要有人來擔負。而無論對方是誰,只要做了錯誤的事,哪怕最終自己也痛哭流涕著後悔,可後果就是後果,任何人都要有坦然面對的覺悟。伊藤誠,不過是順便抽取了部分註定需要被摧毀的成果而已。

在草薙複雜的眼神中,伊藤只花了不到一秒鐘就熟練的組裝起了槍支。

手指充滿懷念的在槍管上稍稍摩挲一下,他又拿起子彈仔細端詳起來——光滑的、閃著金屬的色澤、線條流暢、做工精美簡直如藝術品,可就是這樣漂亮的東西,卻可以輕易殺死一名強大的王權者。

“請收好它。”伊藤把槍交給草薙,神色平靜,已經把比水流完全放到了不值一提的獵物角色上:“必要的時候,請給綠之王一個surprise。”

如果是這樣的surprise想必任何人都不想要,在心裡稍稍吐槽一下,草薙苦笑著接過了那支槍。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以及不得不擔負的責任,就算再不情願,可有些時候,卻不得不強令自己邁步向前。

這個世界就是如此殘酷,而伊藤所能做的,不過是為站在自己身後的人,選擇一條稍微輕鬆一點的道路。

那麼現在,伊藤一邊上樓一邊思考——白銀之王宣誓永不履地,黃金之王不會主動挑起爭端,青之王……毫無疑問會站在赤組這邊,綠之王已經基本等同於屍體,無色之王還未上線,並且預計短時間內也不會上線,所以剩下的,就只有目前還不知所蹤的黑之王了。

推開房門,尊正躺在床上,好像又做了糟糕的夢,他皺著眉,雙拳緊握,即使睡著了也是一副疲倦至極的屍體模樣。

在門開啟的剎那,似乎被這細微的聲響觸動,男人睜開眼睛朝著這邊看了一眼,認出是伊藤的瞬間,他的眉下意識的舒展開,唇角微微勾動一下,露出了弧度很小的笑容。

那是周防尊典型的,帶著點沉默、帶著點危險、卻會讓人覺得感到奇蹟般溫暖的既無精打采偏又柔和的直抵心底的笑容。

讓伊藤,一下子愣在原地。

有些遺憾,一瞬過後,伊藤的手下意識的摸著心臟的位置,那裡彷彿中了一槍一樣,一時間泛起了又酸又脹仿若燒傷般灼熱的痛,他竟然感到了深深的遺憾。

就算他已經佈置好了一切,在目前的王權者中,也再也沒有能夠威脅到眼前之人的存在,可是,他還是感到遺憾——為自己不能終此一生站在他的身邊,為他清掃一切障礙,讓他可以永遠都不用學會何時該收斂羽翼、放棄飛翔。

雖然可笑,對方明明也是一個王,也是有責任、有擔當、必須要庇護身後氏族的強大的男人,可大概男人就是這麼可笑的生物吧——當他們真心喜歡一個人時,就會任性的想要將其護在身後。

可是,伊藤又馬上想到了自己及對方那殘破的達摩克利斯之劍,沉默三秒後,他放棄了對這種無法改變事實的多餘之情。

他走到床邊躺了下去。

因為室內的空間並不算充裕,是以,這裡擺的只是一張單人床,躺兩個人稍嫌擁擠。

伊藤的身體有部分懸在空中。

還沒完全清醒的尊就嫌煩似的再次皺起了眉,長臂一伸,將伊藤緊緊圈在了懷裡。

明明平時只要他一個眼神就會引起身體強烈躁動的伊藤,此時竟意外的平靜,他沒有掙扎,只是在周防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