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人身上有一種熟悉的氣息,無論身形、氣質,都與舒夜太像,只是……
“傅舒夜麼?”臺上的人輕笑了一聲,修長的手緩緩移到罩帽邊。
帽子滑下,露出一張俊美妖異的臉。
這張臉彷彿是最精美的岩石雕刻而成,是天神最完美的作品。高挺卻不失柔美的鼻樑,柔軟的唇,細長且窄的眉,美麗的紫色瞳仁。
除了瞳仁的顏色不同,這張臉完全是傅舒夜的複製!
太像,只是……
小狐狸低垂著頭,猛然想起是哪裡不對,“你不是舒夜,你是紫崋神君!”上官瑤瑤曾給她看過一幅畫,那上面的人和麵前男子一模一樣。
妖魅的氣質,狂放不羈的性格,睥睨天下的姿態。這絕不可能是傅舒夜!
“紫崋神君……好遙遠的稱謂。”臺上的人嘆息,紫色的雙眸微微眯起,“小狐狸知道的還不少,又與傅舒夜有些關聯,今日是不能放你離開了。”薄唇微彎,朝她伸出右手,“乖,過來。”
月華一驚,扭頭就逃,卻哪裡來得及。一股大力兜頭將它籠罩,月華尖叫一聲,“嗖”的朝一個方向飛去。
“呵呵……”俊美的男人抓住那隻狐狸,放在胸前,撫摸了幾下,“皮毛倒是光滑的很。”
月華差點哭出來,感覺到那隻冰冷的手在自己背上滑過,一雙圓眼睛盈盈欲墜。
臺下眾妖皆垂著頭,大氣不敢出。素墨咬了咬唇,亦不敢為她求情。西鳳楚微微皺眉,朝洞口望去。
蛇噝噝的吐著信子,也聽到了聲響,陰陽怪氣的道:“今日這破巖洞還挺熱鬧。”他猩紅色的眼睛閃著惡毒的光,彷彿浸泡過毒汁,讓人不寒而慄。
高臺上的黑袍男人眯了眯眼,手指停在月華的尖耳朵上。月華渾身顫抖不已,顯然十分害怕這個冰冷的男人。
洞口有聲響,一人走了進來。巖洞開在石壁上方,他淡淡瞥了眼洞中情景,長袖一揮,涉虛蹈空,飛了下來,姿態甚是瀟灑。
鳳眸,紅唇,美的妖異。
賀憲之拍了拍袖袍上並不存在的塵土,眼眸掠過黑袍男人懷裡的月華,淡淡落在那張舉世無雙的臉上。
“唔,許久不見,神君……”
“恕我眼拙。”黑袍男人道。
他渾身散發著一種冰冷的氣息,壓迫且霸道,這就是眾妖噤噤不敢言的原因。賀憲之恍若不覺,紅唇帶著一絲漫不經心的笑意。
“當日在紫禁城門外與神君的首級有過一面之緣,賀憲之是無名之輩,自然不能讓神君憶起。”
“國師此次前來,不知是以朋友的身份還是敵人?”
說話的是月,雖然帶著面紗,賀憲之仍舊能想象出面紗下的絕色容顏。能將唐皇迷惑,自然不是人間凡色。雖然不知那身居高位之人將她留下的真正意圖……
“自然是朋友。”賀憲之笑道,“只是不知神君願不願意交我這個朋友。”
紫眸微微眯起,那是他沉思的動作。如果他起疑,賀憲之沒有把握自己可以全身而退。
沒有過多久,冷情的聲音響起:“朋友當然是越多越好。”修長的手抓住月華的頸皮,“這個算作你投誠的禮物。”
賀憲之將小狐狸接住,輕輕拍了拍以示安慰。月華忙鑽進他懷裡,露出一雙圓眼睛,打量高臺上的男人。紫眸冷冷掃來,她忙將腦袋縮了回去。
“不知神君下一步的計劃是什麼?是否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賀憲之問。
紫眸中露出玩味的笑,“有一個人,你先幫我試探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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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入夜。夜色甚薄,似乎輕輕一吹就會像霧般散去。
河岸兩側楊柳低垂,細長的柳絲隨風搖擺不定,有些伸入水裡。
水面清澈,因為夜色的緣故顯得黑黝黝的,有東西從水面下游過,蕩起一層水紋。
是魚?
東宮連城站在橋上,長長的衣袖從石欄杆間垂下,隱隱可見金線繡出的花紋。
修眉飛入鬢角,今日他沒有帶抹額,露出光潔圓滑的額頭,兩撮兒黑髮在臉側垂下,美麗的如同畫中人。
他盯著橋下的流水,墨玉色的眸中也如流水一般,湧動著不明的情愫。
正失神的剎那,一隻手從橋底伸出,扯住他低垂的衣角,慢慢朝水裡拉去。
那手冰冷滑膩,沒有一絲血色,指尖有長長的透明指甲。許是在水裡泡的久了的緣故,關節處的面板已經裂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