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一定要報答我!”
“楊汶同學,這是一定的,上刀山下火海,決不推辭。”
楊汶得意的掛了電話,丁青同學,等著姐姐回來坑一頓大的,哈哈。
如果車站總能遇見不想遇見的人,我們是不是還是不要坐車了。
歲月如果喜歡畫畫,那一定是一副史卷。可偏偏它最愛給人添傷,每一次刻,它就會更深一分。
這一次,她再也不願往心口上捅刀子。
她對石雲笙說:“你瘦了。”
石雲笙日夜奔波的臉微微有幾分動容,輕聲喊道:“……師姐。”
她突然笑了,這真是她的軟肋,石雲笙最銳利的武器:“我們的師弟死了,九年前死了,那天下了很大的冰雹,你知道嗎?”
石雲笙白了臉:“對不起……”
“我在一個紅色的電話廳給你打電話,一個又一個,你總是不接。於是,我去找你。可是他們說沒人叫石蒜,我求他們,他們把我扔進了冰雹雨裡。那雨可真涼!”
“我當時想,誰如果給我十萬,我可以籤個賣身契。可是,沒有人!一直沒有!”
石雲笙走到她的身邊,輕輕撫摸著他的頭髮:“……對不起”
“我趕到醫院,阿澤已經死了。真意外,我在一個女孩的病房看到苦苦追尋的你。醫生說病人剛剛做完心臟移植手術……”
石雲笙輕輕的抱著她:“對不起,我不知道……”
“我去跳樓,曉安救了我!我恨你,更恨我自己!我對不起阿澤,是我害了他,他就不應該來……”
石雲笙緊緊的抱著激動不已的丁青,一遍又一遍的說對不起。
丁青哭道:“阿澤其實喜歡蘋果,可我一直給他送橙子,我是不是一個不合格的姐姐……”
“不會的,阿澤愛你,他為了你還揍過我一頓。”
丁青淚眼模糊:“什麼時候?”
石雲笙苦笑:“剛交女朋友的時候。”
丁青兩手抓住石雲笙的肩膀,又狠又快:“石雲笙,我真想殺了你!”
石雲笙輕聲說:“我知道,我知道,可你捨不得……我們對不起阿澤,就用一輩子來還,好不好?”
丁青頹然的倒在地上:“我在東北有個弟弟,他也叫丁澤。他有一顆和弟弟一樣的心,知道我喜歡香蕉,最愛穿我給他織的毛衣。他不會說話,腿也瘸了,可他還是做各種滑稽的動作逗我開心。他依舊就是我們的師弟,我們有兩個師弟,都叫丁澤。”
石雲笙蹲下,狠狠的抱住她:“好!我們有兩個師弟,都叫丁澤。”
“阿笙,可我的心很疼,阿澤總會跑兩條街給我買臭豆腐,喜歡出其不意的送我看中的禮物。他說要保護我,可我不要他保護,他為了保護我,擋在了車前面,死了,滿地的血,他就那樣望著我,笑著對我說:姐姐別哭……”
丁青泣不成聲,石雲笙再也說不出話。丁澤對他來說和親弟弟沒有任何分別,知道他死了,簡直像剜掉他心上的一塊肉。
丁青哭著睡著了,他抱著她,像抱著世上最易碎的珍寶。丁青回來了,回到了他的身邊,任何言語都不能描述他心底的感激,他想他上輩子一定做了什麼好事,她才會回來。
一直在遠處等老師的兩小鬼看老師睡著了,趕緊跑過來。
阿澤問:“你是誰?”
石雲笙靜靜的看著面前兩個可愛的孩子,這是他的孩子。他輕輕的說:“我是石蒜。”
“啊,”小謹叫道:“你是我們的父親!”
阿澤認真仔細的打量石雲笙一番,問了一句他後來一直後悔的話:“你哪裡長的像月光?”
石雲笙笑道:“月光一直在你母親的眼裡,難道你沒有看到?”
阿澤鬱悶的點頭,很不理解。當時他還不知道一句話:情人眼裡出西施。
“你長的一點也不像花,這樣以後我就變不成花了,嗚嗚……怎麼辦?”小謹哭了。
石雲笙以從未有過的柔聲細語道:“你長大了一定像花一樣好看。”
小謹睜著沾了淚水的大眼睛問道:“真的嗎?”
石雲笙點頭:“真的。”
“我們是私生子嗎,為什麼我們一直沒有見過你?”
石雲笙摸摸他的頭髮:“五年前我和你們的母親就領了證,可是後來我做錯了一件事,把你母親氣走了,這些年我一直在找你們。”
阿澤鬆口氣,原來他的身份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