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子凡進酒吧包廂的時候, 祁向恆已經喝了好幾杯了, 看得出來心情不怎麼樣。
祁向恆抬頭看他, “大忙人,見你一面可真不容易。”
徐子凡聳聳肩,跟他隔了兩個位置坐下, 倒了杯酒, “剛進公司是很忙。”
這種敷衍的話讓祁向恆黑了臉,他盯著徐子凡看,“你到底怎麼回事?我不過離開燕京兩個月,你怎麼就變了一個人似的?我自認沒有得罪你,你這脾氣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徐子凡聞了聞杯裡的酒,確定裡面沒藥才喝了一口,“向恆, 這麼多年兄弟,我多護短你心裡清楚。我不和你見面就是不想聽你提我家裡的事,不想跟你吵架,傷感情。”
他抬眼看著祁向恆, “你敢說你沒想跟我說王雅琳的事?你最近這麼急著找我,有她的關係吧?”
祁向恆臉色微變,“你別誤會雅琳, 她沒叫我做任何事, 是我想找你談談, 跟她沒關係。你看到了, 她已經接受了她的身份, 一點要和夢瑤別苗頭的意思都沒有,她不是那種嫉妒心重甚至害人的女孩兒。
子凡,你被這次變故矇蔽了眼睛,對雅琳誤會太深了。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她如果不好,你以前會那麼疼她嗎?你想想清楚。”
徐子凡攤開手,“瞧,這就是我覺得沒必要見面的原因,你有你的想法,我也有我的想法。我和兩個妹妹在同一屋簷下,抬頭不見低頭見,難道你比我瞭解她們?接下來你是不是想說你見過那個女傭了?那女傭說她收了夢瑤的錢陷害雅琳,然後雅琳打發走女傭告訴你這件事就這麼算了。我猜的沒錯吧?”
徐子凡光看祁向恆的表情就知道是這麼回事,所以他當初直接把女傭解僱,並沒讓女傭和王雅琳對質。王雅琳可以給女傭錢,可以恩威並施,讓女傭改口供並不難。但他們徐家也不一定非要確切的證據,孰是孰非自在人心,他堵死了王雅琳糾纏不清的路,家裡誰也不會再提這件事,只有祁向恆可以用兄弟的身份同他爭執。
徐子凡又喝了一口酒,嘴角勾出個笑來,直視祁向恆問,“你說我們十幾年兄弟,想讓我相信你的判斷。那麼向恆,你願意相信我的判斷嗎?王雅琳心機深重,她一直揹著我們欺負瑤瑤,暗示同學排擠瑤瑤,在我媽面前挑撥離間,讓我媽對瑤瑤越來越反感,甚至限制瑤瑤零花錢,每週只給她二百。
王雅琳一聽見我讓家裡人對瑤瑤好一點,把她當養女,就故意摔下樓梯,讓女傭說她傷心到恍惚,讓我爸媽和我奶奶心疼,甚至還想讓我愧疚。被我拆穿後她開始裝可憐,挑撥得我媽看都不想看我和瑤瑤一眼。等她發現我媽也幫不了她什麼,她才開始變得開朗乖巧不鬧事。
向恆,我說的都是真相,是王雅琳在你面前偽裝。你告訴我,你信我還是信王雅琳?”
祁向恆自然信王雅琳!在他眼中,王雅琳在他心目中的形象從未變過,而徐子凡卻和從前大不一樣了。他臉色變來變去,不知道怎麼回答。
徐子凡搖搖頭,“你不用回答我,我已經知道答案了。今天我跟你心平氣和地說這些,是想讓你知道,我們已經站在不同的立場上,我不會強迫你去討厭王雅琳,你也別試圖讓我把她當妹妹,更別在我面前說瑤瑤不好,否則朋友都沒得做。
以後你見王雅琳、幫她,甚至娶她,我都不干涉,你也別干涉我的事,別在我面前提她,那我們還可以像從前那樣一起喝酒,OK?”
祁向恆很是接受不了他這個樣子,明明以前他們三個關係很好的,徐子凡還打趣過讓他做他妹夫,這樣他們三個可以永遠在一起。怎麼現在弄得像分道揚鑣一樣了?
可徐子凡的眼神是不容反駁的,明顯不接受另一種情況,他不禁苦笑,“怎麼就變成這樣了?就算雅琳真的做錯了什麼,她才十七歲,突逢鉅變心態失衡也是有的,至於這麼一棍子打死嗎?你身為哥哥可以教她啊,你不就在教夢瑤嗎?子凡,你真的想清楚了嗎?”
徐子凡輕輕搖晃著酒杯,沒再看他,“你想教你可以教,對我來說,她就是王家的女兒,一個硬賴在我家不走影響我和我媽感情的人,很討厭,很沒有自知之明,更沒有拋棄富貴的骨氣。作為兄弟,我勸你一句,換個人喜歡,她不值得。你家裡也不會容許你娶一個普通人,徐家不會分給她任何股份。”
祁向恆聽他這麼貶低心上人,臉上已經帶了怒氣。
徐子凡輕笑一聲,一口飲盡杯中的酒,起身道:“可能我們這對兄弟已經做到頭了,你不信我,可以找私家偵探多盯她一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