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男子堅決卻又艱難的語言,看著男子不斷蠕動的喉結,但丁不置可否的又喝了一口酒。
“隨你!”但丁將已經空了的酒瓶放到一旁,他雙手交『插』在腦後,舒服的倚在沙發上,兩腳搭在了最近的桌子上。
“怎麼,不打算說一下你的來意麼!”但丁輕輕問道:“不過在你說出一切之前,我要先講一件事,就在剛剛,我在機場遇到了一頭附身在機場保安身上的魔鬼,那頭魔鬼從我手下逃跑了,但這不是關鍵,關鍵是你身上為什麼有著那頭魔鬼的味道,而且還不是一般的濃!”
但丁說完,將腰間槍套裡的一把m1911拔出來,握在手裡不斷把玩著,狼狽的男人看著但丁的槍口,忍不住再一次嚥了一口唾沫!
“我……!”
這男人遲疑了半天,他看上去緊張極了,汗水在他的腦門上不斷積聚,然後順著他的臉頰滴落到他的襯衫上。
“我還是喝點酒吧,該死的!”
男人狠狠地低聲喊道,他飛快的搶回茶几上的酒杯,不顧酒水灑到自己手上,將杯子裡剩下的酒喝了個精光,他捏著空杯子,不斷的用力捏著,青筋甚至出現在他的手背和小臂上。
“我是蓋瑞·萊斯特,我遇到了一些麻煩,我來到這裡尋求朋友的幫助!”
“你所說的麻煩就是那隻魔鬼麼?”
但丁說完,輕輕哼了一聲,他拿起手槍,一槍『射』了出去!
“哦我的天吶!”蓋瑞嚇了一大跳,他真的跳了起來,他雙手不斷在自己身上『摸』來『摸』去:“你他媽就這麼簡單的開槍了,我說的有什麼不對麼!”
蓋瑞一邊罵,一邊瘋狂的尋找著自己的傷口,然而他發現自己並沒有中槍!
但丁看著蓋瑞那滑稽的表演,咧嘴笑了一聲:“看看你的左腳邊,那隻蟲子剛剛在你身上,它們好像和你存在著一定的聯絡,你不要告訴我你不認識它們!”
但丁一邊說,一邊用左手的槍指了指蓋瑞的腳下,這動作嚇得蓋瑞一激靈,然而當蓋瑞看見地面上那破碎的蟲子屍體時,蓋瑞的表情比被嚇到時還要難看!
“是的,我當然知道它們!”蓋瑞呆愣著站在原地,他無奈的看著蟲子,這隻蟲子就是剛剛被但丁嚇走的魔鬼的一部分,蓋瑞站在那看了很久,直到他渾身無力的倒在了老沙發上。
“它們是我帶到亞特蘭大的,我有罪,我有罪!”
蓋瑞蜷縮著坐回沙發,他的胳膊支在膝蓋上,兩手捂著臉,指縫間偶爾能透出痛苦的眼神。
“我告訴過機場的安保,不要碰那個瓶子,不要碰,可他不聽我的,我將魔鬼帶到了亞特蘭大,我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
“好好,沒人在責怪你,你振作點,別他媽像個娘們似的!”但丁隨手從身邊拿起一塊兒抹布扔給了蓋瑞。“現在把你的手擦乾淨,上面都是酒……!”
可能但丁這句話說的晚了一點,蓋瑞接到抹布的一瞬間就將那塊布抹在了臉上,但丁無奈的看著蓋瑞將臉上的淚水和汗水擦掉,又眼看著抹布在蓋瑞那已經乾爽的臉上留下了幾道汙漬。
蓋瑞沒注意到但丁那憋著笑的表情,他將抹布隨手疊好放在了一邊。
“謝謝,我是說,謝謝你的『毛』巾,哦,對了,還有你的安慰,都謝謝!”蓋瑞語無倫次的講述著,他慢慢講述著他的故事。
“昨天我還在蘇丹,我從喀土穆坐了十九個小時的飛機飛到了這裡,這是亞特蘭大,因為我身上帶著一個瓶子,那個瓶子裡封印著一個魔鬼,我封印的,不不不,不是我,是其他人封印在那個孩子身上的,我又將它們封印在了瓶子裡,抱歉,抱歉,我腦子有點『亂』,我,我很難過!”
蓋瑞當真是語無倫次了,他忍不住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直接撲到但丁面前,只聽咚的一聲,他跪倒在地上。
“我在喀土穆看見了一個男孩,那是喀土穆一條普通的街上,我看見了坐在街邊,無人搭理的男孩兒,他看上去還沒成年,不過我也不確定,那是個黑人,我看不出他有多大,他很瘦,很可憐,骨瘦如柴的那種,但我最忘不了的就是他的那張臉!”
跪在地上的蓋瑞伸手指著自己的臉,他的手指不斷顫抖,顫抖的甚至有些痙攣,他試圖用手指在自己的臉上畫出一些花紋,他邊劃邊說。
“那些花紋不是用顏料畫上去的,而是,而是用刀子直接刻在那孩子臉上的,那看上去像是個封印,我只懂一點點魔法,按理說我不應該『插』手的,但是當我看見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