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樂水不一會兒就回來了,對羅騫和夏衿稟道:“宣平候老夫人是特意帶了岑姑娘來感謝夏公子和夏姑娘的。不過聽說夏姑娘病了,沒出來見客。岑姑娘已去後院探病去了。”
夏衿頓時扶額。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
“岑姑娘去後院多久了?”羅騫問道。
“剛去不久。”樂水也不知到哪裡打聽的訊息,很是詳細。
“走吧。我跟你一起過去。”羅騫對夏衿道,說著,便轉身朝他的馬車走去。
如果岑子曼剛去後院。以夏祁和菖蒲的機靈,怕是現在還未被戳穿,一切還來得及。
夏衿也懶得去想她與羅騫一起出現會怎樣了,對魯良道:“走吧。”
魯良也是知道內情的人,同樣擔心得不行。聽得吩咐,立刻駕起馬車。朝夏宅飛快地駛去。
片刻之後,馬車便在夏宅門口停了下來。夏衿等羅騫趕上來。跟他一起進了門。
“少爺,您可回來了。候爺老夫人來了,老爺、太太正叫人四處尋你呢。”守門的婆子看到夏衿,滿臉驚喜,又轉臉招呼羅騫,“羅公子您也來了?快快有請。”
兩人轉過壁影,快步上了臺階,便看到廳堂上,夏正謙和舒氏正陪著宣平候老夫人說話。而宣平候老夫人身後,只站著兩個下人。
“祁哥兒,你回來了?”舒氏看到夏衿進來,像看到救世主一般,站起來迎了出來。
“娘。”夏衿對舒氏遞了個稍安勿躁的眼色,上前給宣平候老夫人行了一禮,“夏祁給老夫人請安。不知老夫人前來,未曾在家迎候,還請老夫人恕罪。”
“哈哈哈。”宣平候老夫人爽朗地笑道,“是我無禮,不曾通報便冒然前來。是我的不是,哪能怪你。”
這時羅騫才上前,給宣平候老夫人和夏家夫婦見禮。
幾人接下來便寒喧了幾句。
其實除了宣平候老夫人,其他人全都沒有寒喧的心思,心裡都懸著吶,擔心後院裡的夏祁。但禮節上是這樣,你不說兩句廢話,都顯得不正常,只得耐著性子打哈哈。
夏衿可不耐煩這個,拿眼睛往廳裡一掃,便問舒氏:“妹妹呢?”
“你一早就出去,還不知道你妹妹生病呢吧?想是昨日受了風寒,她今早起來就感覺不舒服,頭疼,嗓子啞得都快說不出話了,正躺要床上歇息呢。”舒氏對夏衿使了個眼色。
“啊?生病了?我去看看。”夏衿一副擔心妹妹的樣子,扭頭就走,飛快地出了門,堅決不給大家告訴她“岑姑娘在那裡”的機會。
羅騫連忙端起茶杯飲了一口,以掩飾嘴角的笑意。
“唉,這孩子,向來冒冒失失。”舒氏嘴裡嗔怪著,站起來對宣平候老夫人抱歉道,“您在這兒坐著,我去把這孩子叫回來。”說著,也出了門。
本來在岑子曼說要去看“夏衿”時,她就想去後院了的。但宣平候老夫人即便上了年歲,卻也是個女客。舒氏總不能留下夏正謙這個男主人陪客,自己卻跑到後院去吧?沒奈何,她只能心焦如焚地在這裡待著。
現在有羅騫調劑著,她終於能抽開身了。
夏衿如一陣風一般,去了後院。一進二門,就看茯苓在那裡來回焦急地踱步。看到她來,茯苓頓時一喜,上前輕聲稟道:“岑姑娘進來了,偏說要探望姑娘。菖蒲姐姐聽到宣平候老夫人來,就擔心她們要進來,拉了少爺去清芷閣,梳了頭換了衣,還化了妝。此時少爺正躺在床上裝病呢。我出來的時候,岑姑娘正隔著帳子跟少爺說話。”
夏衿的心放下了一半。
這菖蒲倒是機靈。
她快步進了清芷閣,老遠就聽到屋子裡傳來的岑子曼清脆爽朗的聲音。進了屋,便見夏祁半躺在床上,滿臉的無奈和彆扭,而床上的帳子已被掀開,岑子曼正坐在床邊,伸手去摸夏祁的額頭,似乎在試體溫。
“嗯哼!”夏衿只得咳嗽一聲。
這一聲咳嗽,聽到夏祁耳裡如聞綸音。他避開岑子曼的手,如同大赦一般坐了起來。岑子曼也聞聲轉過頭來,看向夏衿。
“啊,岑姑娘,你也在這兒?”夏衿裝出吃驚的樣子,拱手道,“對不住,我不知道你在這裡。”又望向夏祁,“妹妹,聽娘說你病了。好些了麼?”
夏祁擺擺手,指了指喉嚨,又捂著嘴,轉頭朝著床裡,“吭吭”地悶聲咳嗽。
夏衿看向岑子曼:“岑姑娘,我妹妹得了風寒,容易過了病氣,你不如坐到這邊來。我也好給妹妹拿個脈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