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笑鬧得累了,正坐下來喝茶吃點心,便見一個丫鬟跑了進來。稟道:“姑娘,臨江城的羅夫人來了。老夫人和夫人讓您去見客。”
“臨江城的羅夫人?”岑子曼詫異地跟夏衿對視一眼,又問:“跟她來的還有誰?”
丫鬟道:“似乎只有羅夫人一個人,帶著幾個下人。”
“我這就去。”岑子曼說著,轉頭看向夏衿。“你要不要去見一見?”
她並不知道夏衿和羅騫的事,只是宣平候老夫人和蕭氏只叫她去見客,沒有提及夏衿。她才有此一問。畢竟夏衿跟羅夫人是相熟的,如今羅夫人從臨江來。夏衿又住在岑府,於情於理,夏衿都應該去見一見,打聲招呼。
夏衿雖然跟羅夫人有過幾次不愉快,但不見卻不行,太過失禮,容易給宣平候府上上下下的人留下不好的印象。現在正是夏祁跟岑子曼議親的關鍵時候,她可不能掉鏈子。而且她心裡也比較好奇,想知道羅夫人到京城來幹什麼。
她站起身道:“行,我跟你過去見個禮吧。”
兩人到了後院正廳,便看到羅夫人坐在客位上,正跟宣平候老夫人和蕭氏說著話。
岑子曼和夏衿上前分別給他們見了禮。
看到夏衿,羅夫人倒不驚訝。
當初宣平候請夏衿,用了自己的令牌出入臨江城門,這事自然瞞不過羅維韜這個父母官。為怕羅夫人再去夏家鬧事,他便把這件事告訴了妻子。
所以夏衿在京城,而且是為宣平候看病,羅夫人是知道的。她此次來京,一半為鄭家,一半也為夏衿。
羅夫人一到府上,便先問候了宣平候的身體,連著宣平候老夫人和岑家大小的身體都問候過了。此時跟岑子曼和夏衿見了面,她便沒話找話地笑道:“曼姐兒越長越標緻了。”又問宣平候老夫人,“曼姐兒的婚期訂在什麼時候?可別忘了告訴我一聲,我到時候定要來喝杯喜酒,給曼姐兒道聲喜。”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屋裡其他人俱都不約而同地望向岑子曼,生怕她傷心難過或是尷尬生氣。
卻不想岑子曼仍一臉平靜,就像是沒聽到羅夫人的話似的,讓宣平候老夫人和蕭氏都放下心來。
宣平候老夫人這才有心思理會羅夫人,她淡淡道:“曼姐兒跟彭家退親了。”
“啊?”羅夫人本來看大家的表情很怪,猜想著自己說錯了話,沒想到還真是這樣。
她趕緊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不知道這事。”
“這不怪你,你剛從臨江來,哪裡知道這事呢。”宣平候老夫人甚是明理,倒沒遷怒羅夫人。
不過她也不欲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問道:“你這次來京城,可是到鄭家下聘的?騫哥兒怎麼不一起來?”
羅夫人臉上的笑容明顯一僵,她嘆了一口氣,笑容苦澀地道:“我今兒來,是來跟您和鄭家賠禮的。我們家騫哥兒,性子倔的很,聽說邊關不安定,他竟然留了一封信,便揹著我們跑到邊關去了。說不把北涼國打敗,他就不回來了。”
這話一出,大家面面相覷,不知那羅騫是鬧哪一齣,唯有夏衿心裡一驚。
羅騫當初說要從軍,她以為他只是說說而已。羅騫一個官家少爺,從小生活優渥,一群下人伺候著,哪裡吃得了軍營的苦?而且他只是婚姻不如自己的意而已,並不是家破人亡。國仇家恨。這世上不如意事十有**。順著自己的心意跟意中人成親的,能有幾人?跟父母看中的姑娘成親,好好過日子,時間久了,又有了孩子,當初多少的銘心刻骨都會淡忘。他何必要為了她,為了這麼一段不被母親祝福的感情。置自己的性命和前程於不顧。跑到邊關去從軍呢?這小子,傻了吧?
這麼一想,她心緒煩亂。久久不能平靜。
羅夫人繼續道:“騫哥兒這一去,也不知何時才能回來。好在跟鄭家,也只是議親,還沒到換庚帖下聘的地步。如今鄭姑娘也差不多十七歲了。騫哥兒這麼一去邊關,怕是要耽擱鄭姑娘。所以我這次上京來。是想跟鄭家道一聲歉。如果鄭家就此將親事作罷,我們也不會有一聲怨言。”
說著,她站起來,走到宣平候老夫人面前端端正正地行了一禮。滿臉羞赧:“我知道這些對不起您老人家。您幫著牽線搭橋,費了多少心思,才幫我們說了這一門親事。而且……”
她臉上的羞愧之意更濃:“我家老爺能升任知府一職。也多虧了鄭大人幫忙。如今說親事作罷這話,實在是有忘恩負義之嫌。只是實在沒辦法……”說到這裡。她的眼淚一滴滴地落到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