乒乒乓乓”的聲音讓她一看究竟:不陌生的場景,就是大哥“訂婚”時,她上大學時……那麼,今天這莫不是……她不敢想,自尊心極強的時星如果知道了以後,他……
婉兒連忙出了院子,當看到跟大夥一起幹活的時星時,她的心放下了……這不是普通的宴席,婉兒媽媽把新衣服都換上了,老家傳家的幾件寶貝也擺上了“祭奠”臺——這個地方有個習俗,就是家裡有喜事“宴請”時,家裡的祖上物品都要拿出來,以示洗禮;祈福風調雨順、兒女幸福、閤家團圓……婉兒在母親的要求下,也換上了她連夜趕製出來的紅色衣服;現在就是時星的那套衣服,怎樣讓他換下軍裝,穿上今天的服裝呢……婉兒不敢開口,她更不放心母親說話,只好讓哥哥把他悄悄地叫了進來——因為在九點鐘,有一個全家“禮拜”的儀式,這個“吉時”是無論如何也不能錯過的!
“星,你愛我嗎?”婉兒雙手從後面摟住了進門的時星的腰。
“傻瓜,說什麼呢?不愛你,我愛誰?不愛你,跟你回你家來?”他很坦然地表露自己的心裡話。
“你娶我嗎?”
“當然,不過不是現在,我們不是說好了嗎?明年這個時候,我們還要在‘唐古拉’山拍婚紗照呢!你怎麼問這樣的話?”時星看著家裡的一切本來就心生疑惑,加上她這樣問,心裡有了七成的猜想後,內心更是七上八下了。
“我害怕跟朱娜姐一樣有遺憾,所以……”婉兒不知道為什麼,心裡忐忑不安的,尤其是昨天母親提到他們的婚事時;她這個感受不敢告訴母親——按照他們當地的習俗,如果談到婚姻大事,心神不寧的話,那麼這絕對是一樁“黴婚”……
當婉兒說出這句話時,時星的心裡揪得疼:雖說軍人做好了隨時為國獻身的準備,但誰都不想下一個是自己;面對身邊人,他們有諸多的不捨,尤其是此刻在家裡面……“婉兒,是不是媽給我們‘訂婚’?我願意。你就告訴我需要我做什麼?”時星的眼圈紅了,他的眼前出現了朱娜那撕心裂肺哭喊的畫面……
婉兒不再說話,好像要進行莊嚴的宣誓儀式一樣,她把他拉到床跟前,把門反鎖了,拿出母親早早送過來的那套衣服,流著淚幫他一件一件地換上……“帥不帥?你看!”時星故意在腳地上轉了兩圈,在鏡子前面照著,眼裡卻含滿了淚水。
當兩個人從房間出來時,離九點就差兩分鐘,大夥都在剛才搭好的“祭奠”臺子跟前圍著……瞬間給他們讓出了一條道!按照臺子側面長輩們的提醒,時星跟著婉兒一家人跪拜著,不知道多少個回合以後;兩個新人又一起跪拜……
“現在,我宣佈最後一項——撫禮!”“撫禮”就是跪拜的每一個家人,將祖上奉供的物品用乾淨的抹布擦拭,並放回到“祭奠臺”上。
依照尊卑次序,婉兒的父親雖然腿腳不便利,但他仍顫顫巍巍地完成了“撫禮”;接下來,是婉兒的母親,這位幹練的女性更不用說,無論是她的舉止還是神情都是那樣的虔誠;婉兒的哥哥、婉兒都過了之前都有過此經驗,所以不用教,很輕鬆地完成了……
接下來,到了今天的“新星”——時星了,他依照剛才前面幾位的方法,很用心的接過一個老者遞過來的閃著金光的“大肚佛”,小心翼翼地用一塊新毛巾擦拭著,這一件完成後;又一件布藝的需要除塵的,時星也完成了;就剩下最後一件“月老水煙”了,它的材質是石頭的,看著很精緻的工藝品。時星很虔誠的從老者手中接過來,撐在腿上擦拭著……當他完成“撫禮”遞給老者的瞬間,說不上是老人沒有接好,還是時星沒有給到手裡……隨著“砰”的一聲,“月老水煙”掉在了地上,瞬間四分五裂開來……
婉兒在他擦拭完最後一個,鬆下來的一口氣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
只見人群中一陣沸騰,老人馬上跪到了“祭奠”臺子的前面,嘴巴里面用他們的家鄉語嘰裡咕嚕地說著,聽聲音、看錶情好像是道歉的話語……他們對於軍人是無可挑剔地敬仰,所以,老者覺得只有自己的疏忽與時星無關!
婉兒的父母瞬間臉色鐵青,望著站在那裡一愣一愣的時星,他們滿眼裡是怒火……鄉里人說的“黴婚”二字在他們的腦海中浮現著。
時星不知所措,他神情瞬間恍惚……隨之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時星被婉兒扶到房間去了,其他的人都在院子裡面繼續忙碌著……
“我看今天婉婉的‘訂婚’取消了吧?我看這倆人不合適,即使結了婚也是‘黴婚’一樁!咱們著老祖先幾千年的流傳不能就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