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的氣概。
兩邊牆上,各掛有十多把造型各異的寶刀,向門的另一端靠牆處放有一方像石筍般形狀,黝黑光潤,高及人身的巨石,為磨刀堂本已奇特的氣氛,新增另一種難以形容的意味。
王通雖是當世大儒,但也曾是武林中人,一身功夫多年未用,卻也一點沒有落下,見此情形,心中更是一緊,面對這被譽為天下第一刀客的超卓人物,王通苦笑一聲,規規矩矩的向他的背脊施禮道:“餘杭郡守使者王通,拜見宋閥主!”
一把柔和好聽的聲音回道:“王先生所求,我已經知曉。”
“那不知閥主意下如何?”王通問道。
“若是那寇仲親自來,也許我能有一兩分考慮。”宋缺回過頭來,看著王通。
那是張沒有半點瑕疵的英俊臉龐,濃中見清的雙眉下嵌有一對像寶石般閃亮生輝,神采飛揚的眼睛,寬廣的額頭顯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靜中隱帶一股能打動任何人的憂鬱表情,但又使人感到那感情深還得難以捉摸。
宋缺兩鬢添霜,卻沒有絲毫衰老之態,反給他增添高門大閥的貴族氣派,儒者學人的風度。又令人望而生畏,高不可攀。配合他那均勻優美的身型和淵亭嶽峙的體態,確有不可一世頂尖高手的醉人風範。
王通也是有著一身學者氣質,但是和眼前的宋缺相比較,他卻在自己心中生出一絲自慚形穢的感覺,如麻雀見了鳳凰一般,給他目光掃過,王通生出甚麼都瞞不過他的不安感覺,忙低下頭去,躲開他的目光。
宋缺淡然道:“王先生,聽聞寇仲之師乃是道門中人?”
“沒錯,沈道長修為驚顫,可謂……真人!”王通想了想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用真人這兩個字來形容沈圖。
“真人?”宋缺緩聲道,“《莊子·大宗師》中說:‘古之真人,不逆寡,不雄成,不謨士。若然者,過而弗悔,當而不自得也。若然者,登高不慄,入水不濡,入火不熱。是知之能登假於道者也若此。’聽王先生所言,那位沈道長已經是這種修為了嗎?”
“不知道。”王通搖了搖頭,“我乃是凡夫俗子,見到沈道長的第一個念頭便是隻能用真人來形容他,除此之外,再無他言!”
“好吧,若是王先生能將沈道長請來讓我試刀,寇仲於小女的婚事,我便可考慮五分。如何?”
“沈道長閒雲野鶴,行蹤飄渺……”
“他在洛陽!”宋缺說完,便轉過頭去,不言不語。
王通知道,這是在送客,只是他奇怪,為什麼宋缺會知道沈圖的行蹤所在?
在王通離開了磨刀堂後,宋缺面壁輕嘆了一聲,“人情,人情!”
王通離開了宋閥山城之後,徹夜北上,趕往洛陽。
洛陽雄踞黃河南岸,北屏邙山,南系洛水、東呼虎牢、西應函谷、四周群山環抱,中為洛陽平原,伊、洛、瀍、澗四水流貫其間,既是形勢險要,又風光綺麗,土壤肥沃,氣候適中,漕運便利。
故自古以來,先後有夏、商、東周、東漢、曹魏、西晉、北魏、隋等八朝建都於此。
所謂河陽定鼎地,居中原而應四方,洛陽乃天下交通要衝,軍事要塞。
楊廣即位後,於洛陽另選都址,建立新都。
新皇城位於周王城和漢魏故城之間,東逾瀍水、南跨洛河、西臨澗河,北依邙山,城周超過五十里,宏偉壯觀。
楊廣又以洛陽為中心,開鑿出一條南達杭州,北抵涿郡,縱貫南北的大運河,把海河、黃河、淮河、長江、錢塘江五大水系連線起來,洛陽更成天下交通商業的中心樞紐。
這日天才微亮,城門開啟,大批等候入城作買賣的商旅,與趕早市的農民魚貫入城。
沈圖一身道袍,在人群裡雖是有些不同,但也並不顯眼,大搖大擺的從容由南門入城。
洛陽的規模果是非比一般小城,只南城門便開有三門,中間的城門名建國門,左為白虎門,右為長夏門,型制恢宏。
只見寬達百步貫通南北兩門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筆直延伸開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長。
街旁遍植櫻桃、石榴、榆、柳等各式樹木,中為供帝皇出巡的御道,際此春夏之交,桃紅柳綠,景色如畫,美不勝收。
大道兩旁店鋪林立,裡坊之間,各闢道路,與貫通各大城門的縱橫各十街交錯,井然有序。
之前沈圖帶著石龍,李靖,寇仲,徐子陵來到過洛陽,卻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並未細緻感受這座大城,這時閒來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