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344部分

“不錯!還有那麼兩下子!”卻是語氣中滿是讚賞,沒有一絲勉強,如換個場景,定是師徒和諧的典範,可在此情此景之下,只會是顯得詭異非常!

沈圖一笑,手中劍不停歇,口中道:“任教主,這法子你可用錯了人!論霍亂精神的話,我可比你精通!”

原來剛才任我行說的那幾個字中,音節間竟然有些精神波動,讓人自覺的放鬆精神,手上慢下來,如果是一般人,這突然快速中一慢,招數中自然會顯出破綻,讓他一擊斃命,可沈圖是誰?基本職業可是道士,不管是打坐,還是念經,或是招魂,或是畫符,那樣離得開精神力?這任我行在沈圖面前耍這麼一手,真是撞到了鐵板!

說話間,兩人你一劍來,我一劍去,霎時間拆了二十餘招,任我行手指上的劍招駁雜,可每一招都是羚羊掛角無跡可尋,而沈圖的劍招卻是簡單至極,卻也是每一招都狠辣直接,每每都是出人意表,變幻無方。兩人如此比劍,讓門外的江南四友看的一個個痴迷的很,似乎這每一個來回在他們眼中都變成了悅耳的音符,率意的行草,美味的酒漿,玄奧的棋路,素雅的筆墨,引得他們只顧得欣賞其中之美,卻忘了這二人其中的兇險。

任我行劍招層出不窮,每一變化均是從所未見,仗著經歷豐富,武功深湛,將沈圖的劍招一一化解,但拆到四十餘招之後,出劍已略感窒滯。任我行將內力慢慢運到手指之上,每一指點劃而出,竟隱隱有風雷之聲。

沈圖這邊竟也是絲毫不弱,內力甚至比任我行還要強出一絲,不光有風雷之聲,甚至偶爾還有電光閃現!兩人內力劍招俱是旗鼓相當,每一招也是奇妙的很,讓那江南四友連連讚歎!

黃鐘公等四人擠在鐵門之外,從方孔中向內觀看。那方孔實在太小,只容兩人同看,而且那二人也須得一用左眼,一用右眼。兩人看了一會,便讓開給另外兩人觀看。初時四人見任我行和沈圖相鬥,劍法精奇,不勝讚歎,看到後來,兩人劍法的妙處已然無法領略。有時黃鐘公看到一招之後,苦苦思索其中精要的所在,想了良久,方始領會,但其時二人早已另拆了十餘招,這十餘招到底如何拆,他是全然的視而不見了,駭異之餘,黃鐘公不免心中暗道:“這人不愧是能手刃向問天的奇人高手,可是若讓他真的殺了任我行,那東方教主那裡……卻也是不好交代,那時節,可要如何是好?”

想到這裡,黃鐘公不免長嘆一聲,他這一聲長嘆,卻引得旁邊的禿筆翁和丹青生一陣奇怪,問道:“大哥,可是因悟不通其中劍招而長嘆?”

“不是,只是想起了明年的端午而已!”黃鐘公道,“我等俱是吃了三尸腦神丹的,那東方教主之所以還給我們解藥,不過是因為地牢中有個任我行而已,若是沒了他,我們又到哪裡去要這解藥?”

黃鐘公此話一出,那三人也都沒了參悟的心情,也都各個愁眉苦臉的長吁短嘆起來,那黑白子苦笑道:“哪又能如何,以他們相鬥的招式來看,我們進去了不過也是早一年死而已,區別只是死在他二人誰的劍下,若是那位朋友勝了任我行,我們還有一年的活頭,若是敗了,讓任我行吸了他的內力,當時候這西湖地牢,可是困不住他了,我們還是個死!”

聽了黑白子的分析,這江南四友更是各個面如死灰!禿筆翁猛地站了起來,大聲道:“老子要死也得做個醉死鬼,我那酒窖中還有好多絕世的陳釀沒有喝,你們先看著,我去喝酒!”

看著禿筆翁自暴自棄的樣子,那三人心中不免有些羨慕,至少這禿筆翁還有個可以疏解的酒窖可以醉他個昏天黑地,自己又該怎麼辦?

突然,只聽裡面任我行喝道:“小朋友!你這劍法是誰傳的?”

“華山的風清揚!”

“不對!老風沒有這般本事,當年他可不能把我逼迫的這麼厲害!”任我行說道,“你要殺我,如今卻要告訴我你的名字吧!”

“沈圖!”

“好一個沈圖!”任我行大笑道:“再接我這路劍法!”

只聽任我行一聲長嘯,右手併攏做個手刀倏地劈出。沈圖斜劍刺出,逼得任我行收掌用鐐銬回擋。只聽那任我行連連呼喝,竟似發了瘋一般。呼喝越急,出劍也是越快。沈圖見他這路劍法也無甚奇處,但每一聲斷喝卻都令他雙耳嗡嗡作響,再加上這地牢迴音,讓他心煩意亂,只得分出一份心神在心中默唸《清靜經》。

突然之間,任我行石破天驚般一聲狂嘯,只震的門外眾人各個耳中嗡的一響,耳鼓都似都要被他震破了,腦中一陣暈眩,登時人事不知,昏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