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小子,這一路下來別的沒學會,這偷懶的本事卻與日精進,要不是你昨天睡過了頭,我們至於跑這麼一夜嗎?”被稱作師傅的,聽聲音也不是太大,二十多歲不到三十,聽聲音溫文爾雅像是生樣子。
“那也不怨我啊,您買的這驢子太倔了,您說您又不會騎驢,您買它做什麼?昨天晚上原本還想睡個好覺,它就從那叫喚,您放了它它就撒起了歡,咱不都是被它給折騰壞了嘛?”那孩子聲音中透著委屈,“要我說,在下個集市裡咱就賣了它得了,真不知道您哪來的閒心……”
說話間,這一師一徒便將驢子系在了廟門口的木樁上,兩人進了小廟中,見裡面有人,兩人都是一愣,不過那小孩是真的愣了一下,那大人卻是裝出來。
歐陽鋒盤膝坐在一側,一臉的赤紅虯髯,卻也打理的整整齊齊,一身藍衫繡紅紋長袍,看著就是名貴之物,更不要說腰間的白玉帶,腳下鹿皮靴。
那小孩看了歐陽鋒這麼一副打扮,卻也沒有什麼失態,不慌不忙的給自己師傅找了個還算整齊的蒲團,撣了撣塵土。
“出門在外難免不便,還望先生見諒,貧道這裡謝過了。”
“貧道?”歐陽鋒搭眼一瞧,那說話的果不其然的穿了一身道袍打扮,不過手中沒有拂塵,身上沒有佩劍,頭上更沒有冠巾,也看不出是哪門哪派的道士,“你去終南山?”
“正是,貧道往終南山訪道。”
“可是去找王重陽?”歐陽鋒試探的問道。
“先生也知道重陽真人?”
“那你可來的不巧,王重陽死了。”歐陽鋒說話的時候,注視著對面道士的表情。
只見那道士眉頭一皺,左手攏到道袍袖子中,看樣子應該是默默掐算著,半晌之後,那道人才驚撥出來,“不好!來遲一步!”
“裝神弄鬼!”歐陽鋒看到這裡,卻也認定了眼前這道士是全真一脈,便雙手交疊,運起蛤蟆功,腳下向下一蹬,決定先發制人!
那道人似乎早就知道一樣,右手一圈,將歐陽鋒的掌力卸掉之時,運起了太極中粘字訣,向下一引,身子微微斜開一點,腳下成蹲跨步,左手手背順著歐陽鋒的手臂內側直擊腋窩,整個身子同時一彈,如同是彈簧一樣,將之前的掌力和身子本身的力道同時擊打向了歐陽鋒。
歐陽鋒還不知道怎麼回事,自己就倒著飛了起來。
只見那道士撓了撓頭,苦笑道:“貧道沈圖,與先生往日無冤近日無仇,今天才剛剛碰面,怎麼上來便是要人命的手段?”
第366章 沈圖出大理,假死留遺策
時間就這麼又過去了兩個月的光景,那位劉貴妃也已籍之後,便回來大理,至於說讓段兄親自送,那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聽了沈圖這麼說,段智興也是鬆了口氣。
回到了藏樓之後,沈圖交給了劉瑛兩個護身符之後,便帶著徒弟白玉蟾離開了大理城,徒步直往終南山而去!
終南山上,全真教後院寮房之中,周伯通長嘆了口氣,愣愣的發著呆,不多時馬鈺走了過來,一拍周伯通的肩膀,周伯通全身一震,嚇了一跳,看是馬鈺,便道:“你這小牛鼻子不陪你老婆找我做什麼?”
未出家前的馬鈺家財豐厚,輕財重義,頗得鄉親們的信重。他在山東省福山縣為官,權總六曹,宦途甚為得意;其與妻子感情亦為融洽,育有庭珍、庭瑞和庭三子,可說是過著幸福快樂的生活。此時在他的心中惟一的隱憂,就是有一次他夢見二豬哀告求救,卻來不及救它們;術士孫子元占卜此事,說他的壽期將不逾四十九歲。他自嘆曰“死、生固然不是操之在人,那麼為長生計,何不親近有道之士?”於是他不僅在夜夢家園有鶴飛起之處建立道館,請陸道士來主持,並且常與高巨才、戰法師等道中人士往來。
未出家前的馬鈺,雖然擁有一些權勢,但在人情世故的虛與委蛇下,難免萌起一絲落寞寂寥之感。時光逐漸飛逝,盛年不再的他,開始豪縱好飲。他偕同好友高巨才、戰法師酒酣之餘,賦詩說道:“抱元守一是工夫,懶漢如今一也無。終日銜杯暢神思,醉中卻有那人扶。”
中元節過後,王重陽遠自終南山來告訴他說:“不遠三千里,特來扶醉人”,聽得此語,他暗自沉思,立刻向王氏請教“何名曰道?”王氏答曰“道就是五行不到處,父母未生時。”恍然若有所悟的他,因而追隨王重陽攜妻子孫富春一同出家。
馬鈺和王重陽因為年紀相仿,所以亦徒亦友,對周伯通這個頑童一樣的人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