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先防著。
葉英和葉煒同時點頭,各自去安排事務了。
三天後,一隻額間一點鮮紅,通體雪白的信鴿撲稜稜地撞進了抱劍觀花的葉英的懷裡,白白的翅膀噗啦兩下安靜下來。葉英摸了摸它的腦袋,拉過它的腳一看,手一頓,心頭便是咯噔一下,居然又是最為緊急的標誌。他當下解了信,讓鴿子自己去鴿籠那邊找吃的,一面看一面去找葉孟秋。
葉孟秋看完那封信,凝重的面色還沒緩一緩,葉暉和葉煒已經一前一後地走進了屋。“爹,又有什麼訊息了?”
葉孟秋把信遞給了葉煒,示意他自己看,葉暉湊過去,兩人一塊兒看完,都覺得不可思議。上書:“神策楚靈均已攜精銳往山莊,隨行紅衣教教眾。”
這句話的含義太過豐富,豐富到在座父子四人將這句話咀嚼了千百遍都沒弄明白到底是如何惹上了神策外加一個紅衣教。這場面怎是一個“面面相覷”能概括!
葉英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性,心念閃動,他衝葉暉問道:“二弟,上次交待你查的事情有頭緒嗎?”
葉暉不知在想些什麼,聽葉英的問話倒是愣了一會兒才想起好像他大哥的確託他查了點兒事:“你說那個神策將軍送來的礦石啊,都是他出海撈的。”
“果真?”
“千真萬確。”葉暉肯定道。
葉英疑惑了,不可能啊,那塊被他棄之不用的礦石分明不可能是天然形成的,必然是有人做過手腳,可是卻又查不出來歷……“那他從回程到來到莊裡這一段時間裡有沒有遇上可疑的人或事?”
葉暉撓了撓腦袋,搖頭:“這些倒是沒注意。”何況誰會有事沒事地去監視一個感覺八竿子打不著的神策啊!這種事根本就不該是大藏劍該乾的好嗎!
葉煒聽了一會兒發現自己插不進話,他完全搞不清兩個哥哥在說什麼:“你們在說什麼啊?”
葉英沒回答,葉暉也沒弄明白自家大哥的心思,只能聳聳肩表示他也不知道。倒是葉孟秋知道些什麼,然而卻也不應聲,一時間廳子裡安靜下來。
半晌,葉暉出聲道:“神策這次來勢洶洶,怕是沒什麼好事。”
“我們要不要做好跟他們打一架的準備?”葉煒反問。
氣氛更加沉重,葉孟秋沉吟一番後下了命令:“全莊戒備,準備禦敵,在外弟子就近的全部召回,太遠的都傳信去叫他們小心。莊中老弱全部遷往虎跑山莊。”
四十四
林君馬不停蹄地從洛道趕往藏劍山莊,在馬背上顛得喲,覺得屁股都快成四瓣了。然而又有什麼辦法呢,他不過也就是個棋子,上頭要讓他怎樣他也就怎樣,他們要招惹招惹藏劍山莊,他也只能當這出頭鳥去會會西湖邊的君子。
其實他也從未想過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至少他帶著鑄劍材料過去的時候他沒想過。最開始他的頂頭上司的確就是想“單純”地讓他鑄一批劍,順便查探一下藏劍山莊內部情況。他想,他這上司想把他支開順手打壓一下也正常,神策軍內鬥也不是那麼一天兩天了,可謂是傳統,恰恰他現在這上司想把他踢掉妄圖保證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威脅同樣也不是一天兩天……他故意支使他去藏劍山莊商量兵器事宜,自己若是同藏劍的人處得好,便是結黨,處不好,那便是能力有問題。那邊的算盤打得噼啪響,林君又何嘗不是,一路上他都在思量著自己要如何小小地使絆子,最好能把和他互相看不順眼的上司搞走,或者悄無聲息地弄死了,他都沒什麼意見。
他要腦子有腦子,要手段有手段,要人也有人,缺的,不過是個機會,於是老天就真很給面子地送了林君一個餡餅那麼大的機會。
不走尋常路的神策將軍帶著一小隊隨從和罕見的礦石從洛陽出發,取道楓華谷,輾轉洛道,七拐八扭地走著,硬是讓從洛陽到杭州花費的時間翻了兩番。林君對自己說,他需要好好思考,他需要認真地策劃一下如何快準狠地結果了他那礙眼的上司。而那一天,他在洛道遇到了紅衣教的人。
一身破爛紅衣的人不知從哪兒冒出來撲到他馬蹄子底下,林君給嚇了一跳。要不是他收韁及時,這人怕是直接就被踏成肉泥了。
“將軍!”隨行的騎兵們圍了上來,槍啊刀啊紛紛想往這個栽倒在他馬蹄下的人招呼,林君也戒備著,等了會兒發現這人趴著就趴著了,毫無反應。他低頭看了半天,覺得有些蹊蹺,便下了馬:“喂,死了?”他問。
那人一動不動,林君伸手摸了摸她的脖子,發覺的確是死了。死在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