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用錢補償我。既然你都這麼有誠意了,那就看你方便給多少就多少好了。”強忍住心底的悲慼,她顫笑著。
遮掩住輕顫的唇角,她媚眼一勾,朝他頻送秋波。
“這種挨巴掌的外快,我不計較的。”
沒了哭泣,加了笑容,現在的她又是那個人人眼中精於算計的錢寶兒了。
惱怒於自己一時的衝動,與對她的傷害,雷法言厭惡她此時故意綻放的笑顏。
都讓他打痛了,居然還笑得出來!怒旋過身,雷法言決定不再看她紅腫,也教他心疼的淚顏。
然而,看著似再也受不了她的現實與愛錢,而背旋過身的高大背影,那揚於豔麗臉龐的嬌媚笑意,頓然褪了色,徒留一絲悽然與苦澀。
放下眼睫,她垂下了肩。如果沒愛上他,那該有多好……
☆ ☆ ☆
突發的狀況,一再的發生——
近月來情緒一再盪到谷底,內心世界猶謂千年寒冰冰封的錢寶兒,失去了往日嬌豔笑顏。
她情緒低潮,對一切外在事物不再關心,就連雷家二老聞訊前來關心探望,也只得到她唇際一抹淡到看不見的虛弱笑容。
擔心她的一家人,只得天天派人送補湯給她,但是她吐的永遠比喝得還要多。
想到寶兒越來越虛弱的房子,雷法言每天出門上班都得提心吊膽。
雖然家裡已有請人貼身照顧她,但他依然放不下心。
而今天,一通緊急接進會議室的電話,讓他疾步衝出會議室,趕往雷法醫院。
一到雷法醫院,雷法言急忙衝向婦產科。
“媽,四哥來了。”遠遠的,雷法伶看到法言自走廊那端一路直衝過來。
他才站定,雷母就氣得開口直罵。
“都是你!一點也不體諒寶兒有孕在身,還欺負她,現在可好了!早產!”
雖然寶兒從沒向誰告過法言的狀,但是內心愧疚不已的男人眼見寶兒身體越來越贏弱,而不得不向家人求助時,就自己什麼都招了。
“我……對不起,我知道錯了。”
“說對不起就天下太平?”雷父忍不住也開口唸:“寶兒的性子你比誰都清楚,我看她這次一定跟你扛上了。”
“爸、媽,要罵也請你們等一下再罵,等一下我一定好好站著讓你們罵個高興、罵個痛快,現在請你們先告訴我寶兒在哪裡,好不好?”法言急道。
“還能在哪裡?不就是在產室裡嗎?”大少雷法厲怪異的瞥他一眼。他覺得法言已經急昏頭了。
“那她來時還好嗎?你們有看到她嗎?”法言心急再問。
“法言,你別急,沒事的。”三媳沈語禾輕聲安撫他。
“最好是沒事,要不然我會很不開心的,而只要我一不開心,到時候就有人討打了。”二媳宋衣伶怒眼瞪他。居然敢欺負她們女人,哼!
“衣伶,別這樣,法言他已經知道錯了,你就原諒他吧。”溫文爾雅的二少雷法斯,笑著一張臉,連忙將自己的妻子帶開,免得她真的動手打人。
“二哥!你人怎麼在這裡!?你怎沒進……”一看到雷法斯,法言即驚聲叫。
雷法斯聞言,笑著直搖頭。他們雷家人只要一有人出事上醫院,就全當他是救命神醫,完全不理會他只鑽研心臟專科的事。
“法言,你二哥是心臟權威,不是婦產科權威。”長媳白鈴藍低頭笑。她記起多年前自己的丈夫法厲,也曾為她控訴法斯不照顧自己人的事。
雷法言愣了一下,隨即想通,但——
“那現在情形怎麼樣?孩子生出來了嗎?”他好擔心寶兒的身子。
“生出來了嗎?生出來了嗎?你以為生孩子有那麼簡單嗎?還是你以為寶兒是母雞在下蛋呀!”雷母忍不住又開口罵。
“媽——”心急如焚的雷法言,苦著一張臉。
☆ ☆ ☆
產室雙向門一被推開,雷家人發現是寶兒的專任女醫師方如,立即全部圍上。
“怎麼樣了?他們母子都平安嗎?”雷法言一臉焦急。
“大家先不要急,安靜一下。”似察覺到不對勁,二少雷法斯冷靜道。
他轉身看向一臉凝重的方醫師。
“方醫師,怎麼了?”
“難產。”女醫師簡單道。
聽聞難產二字,雷法言神情一震,雷家人個個臉色難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