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了,楚歌又怎會保持沉默,所謂來而不往非禮也。
他冷冷一笑,提酒下肚,殺氣凜然地說道:“子路兄,且聽好了!”
“白酒新熟山中歸,黃雞啄黍秋正肥。呼童烹雞酌白酒,兒女歌笑牽人衣。高歌取醉欲自慰,起舞落日爭光輝。遊說萬乘苦不早,著鞭跨馬涉遠道。會稽愚婦輕買臣,餘亦辭家西入秦。仰天大笑殺人去,我輩豈是蓬蒿人。”
詩停,壺碎。(未完待續)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大怒偏向書山行
在遊鴻宣佈詩會正式開始的那一刻,便有名青年人摺扇一收,急忙起身吟誦了首頗具古意的七言絕句。雖說談不上拙劣,但也難登大雅之堂,反響實在不怎麼樣,那名青年只好憤懣坐下。
詩詞雖是末道,但真要細究起來,其中講究卻也複雜得很。詩詞都有自己的格式;詩無非古風;七五絕律;詞曲則按詞曲牌名寫作;無論詩詞曲總有啟、承、轉、合四部分;而這便是最基本的表面格式,而一首好詩最重要的卻在於意境二字,無論是觸景傷懷還是揮毫天下。作詩便如同塑造一個美人,詞句只是外表,而意境卻是靈魂。當然,無足輕重,二者皆是缺一不可,想要從這數十名才子中脫穎而出也絕非易事。
好在詩會的主辦方並未設定什麼題目,沒有什麼條條框框,任由學生們自己發揮,這一點卻讓不少人暗自鬆了一口氣,若是要考到自己不擅長的領域,那這篤學院之行便算是白來了。
一番交戰過後,場間的氣氛總算也漸漸熱鬧了起來,再沒有人因為自己所作之詩得不到廣發認可而鬱悶,反倒是一展胸懷也懶得再去爭個勞什子輸贏,就連一旁的楚歌也是聽見了幾首較為驚豔的絕句,他雖談不上詩詞大家,不過好歹也是讀過唐詩三百首的人物,吃慣了珍饈哪裡還咽得下這些粗茶淡飯?能讓他都覺得眼前一亮的,自然差不到哪裡去。
而於此時,一名青衣女子卻是款款而來,當著眾人的面。也不用避諱便坐到了他身側。來人不如韓依依那般嬌豔絕美,卻如那雪山之巔的蓮花般不惹塵埃,雖是難以捉摸,但也不至於拒人於千里之外。
楚歌看著石桌上擺放的點心,也不客氣地細細品咽。見到好不容易有個熟人前來,倒也不用去裝扮孤傲,笑道:“書痴姑娘不展露兩手?”
“我說過,我並不喜歡這個別稱。”
陸雨坐在石凳上,單手扶桌,一對乾淨的眼眸明晃晃地看著眼前這個奇異的男子。似乎想要將他看透徹般。過了片刻,她才幽幽小聲說道:“你怎麼證明星辰大陸時刻都在運動,為何住在這大陸上的生靈都感覺不到?”
楚歌愕然,心想這書痴之名還真不作假,竟然到現在都還惦記著此事。他捏了捏眉心。這個問題雖說簡單,在地球更是無人不知的常識,但要與這個大陸上的人解釋清楚怕也極為麻煩,更重要的是這其中必定要違背那經義上的某些內容。所以,楚歌很知趣地將話題轉移到了詩詞之上。
兩人雖是正常的談話交流,但這一幕落在不遠處的遊鴻眼中卻是在卿卿我我般,誰都知道自己這位陸師妹是個惜字如金的角兒,在這眾目睽睽之下與一個陌生男子如此。那還成何體統?
但他的城府極深,哪會做出什麼衝動的事出來,畢竟這麼多同窗看著。他也不好發怒,不過老師都開口讓自己好好照顧這楚小子了,他哪還有拒絕的道理呢?念此,冷冷一笑,卻是將目光轉到了西南角落裡那位還在獨自濁酒的忠厚書生,恭敬道:“子路兄身為西陵教會主殿御司。又是通讀經義道藏,才名遠揚天下皆知。如今肯前來捧場實在令篤學府蓬蓽生輝,難得來這一趟。我們這些酸腐文生卻是不允你默默無聞的。”
此話一出,令得在場眾人皆是會心一笑,心想西陵子路才名確實不小,可你畢竟也是教材編學,出過詩集的人物,這酸腐文生的自稱倒也給足了對方面子。只是稍有些心思的人都聽得出來,遊鴻此話便是將書山與西陵劃清了界限,即便是文鬥也有明確的陣營之分,想必是想要為書山,為這篤學院爭一口氣了。
書山於西陵教會是大陸最強大的勢力之一,兩者間表面看似和睦,但學生與教會弟子們皆是相互看不順眼,就算有些意氣之爭也無傷大雅。不過遊鴻這話說得也算極為講究了,在發出挑戰的同時又給足了對方面子,想來到最後雙方也走不到撕破臉皮的地步。
眾人聞言才知開胃菜已經吃完,接下來的便是正餐了,皆是帶著淡淡的興奮之意望向了那名淡漠驕傲的男子。
子路是個驕傲的人,但他確實是有驕傲的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