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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那位聖人為什麼要趕自己下山?自己的試卷在請聖裁的時候,他便知道了那個答案,為何偏偏要等到排名賽之後?
楚歌搖了搖頭,最後選擇跳過了這個問題。他現在的目標很明確,登上聖山進入書墓取得天宇殘卷的下一塊拼圖,然後便離開書山去尋找大師兄的下落。想起了林肅在星雲宗時斬魔魂入體的那一幕,楚歌便忍不住心頭微酸,師兄她應該沒有隕落,只是……他現在還是以前那個大師兄嗎?
“就算你真的被異魔侵蝕,我也一定會找到你。”
看著夜空中一閃而過的流星,楚歌喃喃自語道:“師兄,你可還安好?”
初夏時節的天空就像女人的臉一般,先前還笑臉盈盈,下一刻便不知怎地就會陰雲密佈。浩瀚星河沒過多時便被烏雲籠罩。在那漆黑厚積的雲層中傳出一陣陣悶鼓,一道銀蛇落下恰巧劈在了楚歌身後的那棵大榕樹上,若不是離得遠,地面也無積水,這個悠閒的青年人指不定就要遭受這池魚之災。
依楚歌的脾氣此時應該是站在樹下跳腳罵娘才對。可奇異的是,他此時卻面色平靜,看著那棵燃燒的榕樹怔怔發呆,不知在想些什麼。
一道道驚雷穿過陰雲,夏夜的第一場暴雨即將到來。
看著滿天的雷光,楚歌眼裡的光芒也愈來愈盛。最後竟是驀地咧嘴一笑。
翌日一大早,天宇學院裡便鬧騰了起來,李老與楚歌這一老一少竟是吹鬍子瞪眼地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著誰。至於吵起來的原因,無外乎楚歌要引天雷入體修煉斗轉星移。想讓李老幫自己煉製引雷丹。
當然,這二人早已熟稔,因為兩者身份關係倒沒被什麼老幼尊卑的傳統觀念束縛,意見相左,罵起話來就只差沒帶娘了。煉製引雷丹倒沒有什麼問題,最大的問題事實上便在於斗轉星移,或許這個頂級身法還有個另外的名字,境花水月。異魔族的境花水月。
對於這個身法的恐怖之處,這些屹立於天地間的強者可謂是有著切身體會,可以想象。異魔族對於這個身法的保護又該有多麼嚴密。那麼你區區一個從南域那種小地方出來的小年輕,憑什麼能得到這樣的身法?
知曉此事的人當然有很多,楚歌也不止一次地展現過,這些潛在的問題沒有爆發的原因,一是在於事關重大誰也不敢確定,二是因為從他的表現來看。即便此子真的習得了境花水月,那也只是學會了些表皮。就因這樣的事構陷一個甲上考生實在算不得明智。
因而當楚歌詳細解釋了自己需要引雷丹的原因之後,李老才驚訝地發現。這小子竟有鏡花水月的第二重功法,而想要有所突破,必須藉助天雷入體。得知此訊息後,李老大驚,狠狠將其訓斥了一頓,而楚歌也不是個善茬,便是硬衝著要自己煉製,這一來一回,便成了如今的這番局面。
“你知道個屁,你若真習會了那什麼瞬雷,我敢保證,那位聖人定會親自出面將你扔下山去!”
“在我的家鄉,隨隨便便一個掃地的弟子只要湊足了錢,都可去學習這什麼狗屁鏡花水月。”
陸司衣輕輕地捂著白鶯的耳朵,任由著這一老一小髒話連篇,她此時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位太傅大人平日裡斯斯文文,沒想到罵起人來竟是一點都不輸那李老頭。
或許是罵累了,兩人坐在石凳上喘著粗氣,誰都不理誰。楚歌之所以有這個想法,那是他相信憑自己現在的身體加上引雷丹的幫助,定能成功吸納天雷之力,進而修習斗轉星移第二重“瞬雷”,如若能修煉成功,以後面對聚星高手也就輕鬆得多。可誰知,這其中會有這麼多麻煩事。楚歌不是笨蛋,知曉這部身法就算不是那魔族的鏡花水月,也與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倘若自己真的將之“發揚光大”了,再被有心之人構陷個與異魔勾結的罪名,那時候事情才會真正變得麻煩。
午後的陽光透過梧桐樹葉斑斑點點地落在了樹蔭下,落在了青年的黑髮間,陷進了老人臉上的皺紋裡。
“南域的訊息傳回來了吧?”楚歌面無表情地說道。老人神色動容,眼神複雜地看著眼前歷經艱險的青年。
“總有一天我會回去的,當然在這之前我必須變得足夠強大。”楚歌頓了頓,面無表情地說道:“書墓裡面有我需要的東西,但那時會有很多比我強大得多的人擋在我身前。”
半月前,楚歌剛傷勢還未痊癒的時候,便將自己的來歷與白鶯說了,除去心裡對這小姑娘有愧疚之外,他也是想趁這個機會向李老與陸司衣交待自己的底細,免得他們對自己總是疑心重重。